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跑了回来。
“启禀皇上,摘星楼下面一处宫殿走水了!”
小皇帝脸上喜悦赞赏的表情瞬间消失,“快去找人灭火。”
昭阳长公主急忙走了出来,搀扶住脸色苍白的太后凌淸吟,怒斥开口。
“傅禾菀,出了这般岔子,你该当何罪!”
她这话一出,广平侯府的女眷,还有男席坐着的广平侯,广平侯次子宋淮,全都走到前面跪了下来。
广平侯崔氏脸上毫无血色,“求娘娘饶命,求娘娘恕罪。”
她此时想立刻将广平侯摘出去,将此事都推到傅禾菀身上。
正待开口,她的手便被她身旁同样跪下的婆母苍老的手掌用力摁住。
崔氏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不许她开口指摘傅禾菀。
她顿时陷入两难,只得先颤抖着求饶。
傅禾菀也跟着跪下,重重地叹息一声,“娘娘恕罪。”
“恕罪,朕之前是不是同你说过,若是你做不好,朕必有重罚!”
凌隽驰也走到了近前,看向了盛怒的小皇帝,“皇上,稍安勿躁,降罪之事稍缓,现如今灭了这场火,才是正事,太后娘娘的寿宴,不可因此耽搁。”
太皇太后这时才起身,看了眼凌隽驰,眸光又扫过广平侯府众人,最后落到了小皇帝身上,“皇帝,凌大人说的极是,先灭了火,再论罚。”
小皇帝冷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广平侯府众人,又看向其余人,“宴席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
说罢,看向凌隽驰,“小舅舅随朕去看看。”
“臣遵命。”
雪娘此时此刻也是跟着跪着的,她方才就隐约猜到了长公主的用意,但却不敢笃定。
毕竟这是要在宫中纵火。
这,这若是圣上降罪,不知会不会牵连到广平侯府?
太后一直忧心着那头,没过多久,小皇帝和凌隽驰便回来了。
“启禀太皇太后,太后娘娘,火已灭,幸那宫殿里头没人,只是宫殿烧毁了一小半。”
这时福公公让几个太监将一个竹篾架子拿了过来,架子已经烧的只剩下一小半,但一看便能知道,是那支撑玄鸟所用的竹篾架子。
“烧毁的地方,奴才们还现了这个。”
“傅禾菀,当真是你惹出来的祸事!”昭阳正待呵斥,便看到小舅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明明还是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却无端让她寒。
小皇帝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傅禾菀,这才看向凌隽驰,“小舅舅,此事你看该如何处置!”
要看小舅舅,待这个妇人,究竟是有几分心了。
“交给东厂来查吧。”
小皇帝又看向傅禾菀,没现她丝毫伤心,交给东厂,那便是要论罪处置了。
太后凌淸吟忽地起身,还未曾说话,广平侯便朝着她重重磕了一个头。
“此事老臣并不知情,竟不知她做出这般危险之物,甚至还将这危险之物在娘娘寿宴上燃放,造成宫殿走水,广平侯府并未有与火药想干之物,老臣也不知她为何能想到这般危险之物,可老臣虽不知情,但仍有失察之过,惊了娘娘的寿宴,老臣万死难以赎罪。”
傅禾菀俯,听着这番话,心中冷笑。
说广平侯府没有此等危险之物,便是要将今日之祸,推到她娘家父母那边,因为她父亲的军营里是有火器的。
侯府老夫人急忙开口,“娘娘……”
太皇太后皱眉打断了她这表姐的话,神情之中也是有了怒意。
“闹成这般难看样子,平白给淸吟的生辰宴上添晦气,但广平侯这话在理,广平侯其余人,皆是没有掺和进来,不该同傅禾菀一起受罚。”
她这表姐,竟还想护着她这孙媳。
今日坏了这寿宴,怎能不罚,视天家威严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