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追究此事。
这若是解语院里头生的事情,在屋子里的丫鬟一个都别想逃过,挨板子卖。
“萋萋,去将我妆奁旁边的药膏拿过来。”
“是。”萋萋急忙低着头走过去,将药膏给傅禾菀递了过去。
傅禾菀拿帕子,沾了药膏,给宋淮后颈上涂了一些。
这几个月以来,宋淮何时见过她这般细致,和风细雨一般,还亲手为他上药,他心头微动,“别以为这样,我便不追究此事,是这个叫萋萋的丫鬟,是吧。”
“夫君昨日那般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又说了那么多神神鬼鬼之事,妾身原先就被吊死的那丫鬟吓的日日噩梦,清辉院同妾身亲近的丫鬟皆知此事,昨日许是见到妾身如何同夫君解释,夫君都不听不行,才做出如此以下犯上的大错。”
傅禾菀将药膏递到了萋萋手上。
“昨日妾身当真是吓坏了,也惩戒了萋萋这丫头,罚了她一年的月俸。”
傅禾菀坐下,轻声道:“况且,昨日夫君说的那些话太过糊涂了,怎会怀疑妾身与世子的关系?虽不知世子同夫君说了什么话,可妾身同世子说过的话,恐怕都没过十句,若是被有心人听着,岂不是要出大乱子?”
宋淮闻言,也想到了他昨日,听闻不知他一人能听到傅禾菀心声之后,心中难堪,又莫名酸痛,的确说了一些过分的话。
“昨日妾身也为夫君诵读了祖母给我的经书,夫君可觉得好些了?”
宋淮对上她的眸子,竟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心跳的厉害。
他想到了他枕边放着的经书。
原来她昨日还为他诵读了经书。
“但我能听到你的心声,此事确实当真。”他伸手去拉傅禾菀的手。
总觉得她这双手也生的极其好看。
傅禾菀默不作声避开,抬眸看了眼萋萋,现萋萋的愧疚已经藏都不用藏了。
她这番曲意逢迎,的确是为了保住萋萋的命。
毕竟萋萋是为了她才打晕了宋淮。
同时她要让萋萋念她的恩,以后能在凌大人那边,再多为她说些好话。
护身符她又不嫌多。
只是宋淮也奇怪,她不过是像是上一世一般稍作关怀,甚至还不如上一世情真意切,宋淮竟露出这般动容的模样。
宋淮没能牵住她的手,脸色又不悦了几分,“说起来,我何时吃醉酒,同你说过有关大哥的事情?”
昨夜在大哥的沉香院。
大哥说他听到傅禾菀心中所想,说他吃醉酒之后,同傅禾菀说,希望大哥死在外头。
虽然,他的确有过这般想法,但他却从未吃醉酒同傅禾菀说过。
“夫君的确没有在妾身这头醉过酒,也从未说过有关世子之事,你都把我说糊涂了。”傅禾菀一脸茫然。
宋淮瞧见傅禾菀甚是不解的模样,竟鬼迷心窍的觉得她这般模样甚是好看,不自觉地心跟着软了。
同时也心生怀疑,他皱眉道,“那便是大哥那边,假意试探我?”
大哥肯定是听到了傅禾菀的心声,但吃醉酒这句心声,却极其有可能是在试探他。
想到他昨夜竟在大哥那里那般失态,怕是被大哥试探成功了。
大哥的城府,当真是越来越深了。
傅禾菀不再理会宋淮,夹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
一个极其信任弟弟的哥哥,还有一个极其怀疑哥哥的弟弟。
这对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真是天差地别。
这般想想,凌大人和雪娘,似也是这样,性格谋略,皆是天差地别。
她正想着,门外响起卫三的声音。
“二公子,二少夫人,凌大人请二位一同过去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