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禾菀掩唇笑出声。
“主子,您快告诉奴婢吧。”
“没骗你,当真是随便拿拿的,我只是瞧见玉姨娘那处有些不对。”
“如何不对?”
傅禾菀细声细语道:“药碗里有药渣,看似是给玉姨娘喂了药了,可药碗隐隐泛着一点酸味,可见是用过了却从未洗过,留着碗底药渣也是为了让人瞧见是给玉姨娘喝过药的。”
“至于那药膏,一多半都没了,而玉姨娘身上的衣裳,却是那日我们所见之时穿着的,一丝药膏的痕迹都瞧不见。”
“玉姨娘既是被绑起来的,可见她是疯狂挣扎才会被绑起来,一个挣扎不配合的人,床褥软枕上没有药汁洒下,衣裳上没有药膏痕迹,你说是因为什么?”
春桃听完便明白了,“是这个丫鬟不给玉姨娘喂药,可她哪里那么大的胆子?这般折磨一个姨娘!况且她怎知玉姨娘就此失宠了呢,莫非,莫非她被解语院那头收买了。”
傅禾菀轻轻“嗯”了一声。
雪娘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她原本就对玉姨娘恨得要死,恨玉姨娘爬到她头上。
这一次因为玉姨娘腹中那个死胎被打了,必定会恨不得玉姨娘去死。
“主子,我们不是去玉璋院吗?”春桃瞧见她家主子走的方向不对,倒像是去解语院的路。
“先前的册子,全都交给了雪姨娘。”傅禾菀笑道:“我得亲自去取这个册子,顺便瞧瞧雪姨娘。”
解语院。
雪娘正疼的冒汗,浑浑噩噩之际,门口绿儿的声音便响起了。
“姨娘,二少夫人过来了,说要拿走册子。”
雪娘听了这话,头皮麻,“她拿什么册子,不许她拿!”
此番既已撕破脸,她也不需要再对着傅禾菀曲意逢迎。
只是想着傅禾菀是来拿什么册子的?
虽说广平侯夫人前些时候说要收走她的掌家权。
可是大部分册子账本还是在她这头放着的。
她以为,这边是广平侯夫人默许的,有朝一日,她还可以重新掌家。
可现如今傅禾菀却说要来拿走什么册子?
那她这一个月多月以来,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妹妹当真是好生霸道!”傅禾菀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雪娘看到傅禾菀之时,脸色一阵青白。
她本以为借了那死胎之事,能彻底让傅禾菀在府中失了势,却不曾想,挨了板子的竟成了自己。
“姐姐,我记得姐姐曾说过,并不想要这掌家权,莫非姐姐其实心里头想要的很,这般嫉恨妹妹手里头的东西吗?姐姐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坐上侯门主母的位置了,是不是连母亲你都不放在眼中了?”
此番已经撕破脸。
她怕是不论再怎么软声细语,傅禾菀也会同她敌对。
况且,从一开始,傅禾菀便是极度嫉妒她的,本就是势不两立。
“雪娘可是烧糊涂了,这是在说什么胡话,还扯到了母亲,我只是拿一本玉璋院的物品册子罢了。”傅禾菀晃了晃手里的册子。
“拿玉璋院的册子做什么?”雪娘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瞧见傅禾菀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而她则是在床上躺着,心里头便更是恨的厉害。
“听母亲和世子说,凌大人一个月后便会搬离侯府了,凌大人让人去清点一番广平侯府的物件儿,母亲让我前去。”
雪娘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掉,她愕然,“哥哥要离开广平侯府了?”
傅禾菀蹙眉惋惜,“凌大人竟没有派人来同雪娘说过此事?原来全府,只有雪娘你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