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主子,使不得,使不得,这,若是被凌大人和公子爷现了,奴婢会死的。”
“你做的隐秘一些,自然无人知晓,况且七八个流寇罢了,你好好遮住脸,自然无人知道你是谁。”
“寺庙之中到处都是侍卫,七八个流寇而已,怎能伤的了我们,只需他们偷偷杀人便是了,你画个寺庙之中的地形图,指给他们思巧和傅禾菀的厢房便好。”
“主子,若是他们杀错人怎么办?”
“杀错便杀错了,你究竟去不去,若是你不肯去,我便扣你半年月银,断了你那病歪歪的爹娘救命汤药。”
“主子,我去,我去便是了。”
绿儿抹了一把泪,只得将银子装到了衣襟里头,借着去外头马车取东西的名义,出了寺庙。
寻了一阵子,便寻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穿的破破烂烂的流寇,将雪姨娘和她说的话,悉数交代清楚。
告诉了他们,入了夜之后,会寻机会为他们开门,特意嘱咐了,只杀两人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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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禾菀将厢房换到了程曦月隔壁,刚歇下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闹哄哄打砸声,乱成了一团。
她急忙起身,还未将衣裳穿好,她这边的房门便一下被踹开。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流寇冲进来,提着刀就朝她们砍过来。
萋萋反应极快,飞起一脚将流寇踹飞,夺过流寇的刀,一下就抹了流寇的脖子。
“主子,快走。”
萋萋一把抓住了傅禾菀和春桃就往外跑。
隔壁厢房的门已经被踹开,里面响起了曦月的尖叫声。
萋萋拉着傅禾菀过去,一眼瞧见了两名流寇,而程曦月手里举着木凳,刚好挡住了一刀。
萋萋冲了过去,三四招就了结了流寇的性命,手起刀落利落的很。
“快把门关上。”
傅禾菀扑到了门口,春桃也眼疾手快,两人关上了门,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充斥着耳膜。
“这是怎么回事?”程曦月红着眼眶看向傅禾菀,心疼地搂着自己的丫鬟,方才为了护她,她的丫鬟被砍伤了手臂。
傅禾菀急忙找了一个干净的衣裳,剪出一条布料来,给那丫鬟胳膊上撒了一些止血粉,又将受伤的胳膊紧紧缠绕住。
“瞧着应当是没伤及要害,别担心。”
程曦月听着她丫鬟没事,松了一口气,又为外面被杀的宁国公府的侍卫难过,若不是那两个侍卫挡着,她怕是早就死了。
萋萋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折回从地上挑了一把还算轻巧的刀,垫了垫,握在了手中。
“主子,外面听着,起码二三十个流寇,甚至不止……”
这么多?
傅禾菀心急如焚。
“不知祖母和婉仪怎么样了。”
上一世伽净寺并未被流寇围过。
这一世生了全然不同之事,那此次流寇夜屠伽净寺,可能并非偶然。
傅禾菀走到了一个流寇尸体前面,扒开了他的衣裳。
是流寇,皮肤是经过风吹日晒的,肚子也很大,饥一顿饱一顿导致的,衣服里还有啃了几口的肉饼,这并非是他人假冒的。
莫非是她想多了?
傅禾菀又走到另外一个尸体前头,同样扒开了他的衣裳,眸光一紧。
这个流寇虽然面部和胳膊都弄得脏兮兮的,可是里面的皮肤却是干净的。
这是这帮流寇里,有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了。
混进来做什么,是冲着谁来的?
外面仍然乱成一片,傅禾菀推开窗,看了眼不远处有些坡度的院墙,这个院墙也是很好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