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宋檀便出事了。
冬竹气喘吁吁的跑来,规矩都忘到九霄云外了,“主子,世子爷被抬回来了,听闻是奉命追剿流寇之时,马儿突然了狂,将世子甩下山坡,世子撞到了石头,摔的血肉模糊。”
傅禾菀笔尖一滴墨,落到了宣纸上。
“走,随我去瞧瞧。”
她已是通过心声告知宋檀此事,宋檀竟还会栽到此事上。
宋淮近日待宋檀的情绪这般不对劲,宋檀仍然是毫无所查吗。
上一世便是如此,宋檀因此变成了一个废人,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便病死了。
她匆匆赶去沉香院的时候,宋淮已经在院子里了。
“你来的倒是快。”
傅禾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世子生死未卜,夫君这说的是什么话?”
宋淮沉了脸,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屋子里响起崔氏悲伤的啜泣声,大夫药童不断的进进出出,铜盆里全都是血。
傅禾菀皱眉,正要进去,被宋淮一把拉住,“大哥衣服都脱掉了在疗伤,父亲母亲都在里头,宫里来了两位太医,已经没有落脚之处,你进去做什么?”
傅禾菀确实不该进去,眼下在外头等着更为合适。
只是她急于想知道宋檀的情况。
若宋檀真的废了,莫非还要让宋淮坐上这广平侯世子之位?
“生死大事面前,规矩也该往一旁放放。”
不远处骤然响起凌隽驰的声音。
宋淮急忙松开钳制傅禾菀的手,朝着凌隽驰行礼。
“凌大人。”傅禾菀也急急行了一礼。
凌隽驰淡淡应了一声,抬步往屋里走去,傅禾菀瞥了眼宋淮,也不管他进与不进,跟着凌隽驰进去了。
屋里,广平侯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崔氏哭的眼睛都肿了。
宋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瞧着确实伤重。
凌隽驰看向太医,“宋大人伤势如何?”
太医闻言,答道:“性命是保住了,其余伤,要等宋大人醒来之后再看。”
凌隽驰瞥了眼病床上的宋檀,轻轻“嗯”了一声。
傅禾菀转头看向门口的宋淮。
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一抹不甘。
从沉香院出来,傅禾菀先去了祖母那头,去了才知道,祖母亦是病了,瞒着她不告诉她。
傅禾菀吓到了。
何妈妈也抹着泪,“老夫人听着世子伤重,便晕了过去,方才大夫也来过了,说是没有大碍,便不让老奴同少夫人您说。”
傅禾菀急忙来到老夫人床边。
“祖母,方才禾菀去沉香院瞧过世子了,太医说世子并无性命之忧。”
“当真?”老夫人眼中还有泪。
傅禾菀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自然是真的,禾菀不敢欺瞒您,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佛祖会庇佑世子的,祖母您也得顾及着自己的身子,若是您病倒了,世子那般孝顺,醒来后定会愧疚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