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禾菀回到了清辉院,坐在椅子上喝着春桃递来的姜茶。
“主子,您,您还好吧?”
春桃小心翼翼地问着。
毕竟主子刚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像是被轻薄了似的,她还从未见过主子那般恼怒的样子。
“无事。”傅禾菀回来的路上吹了些冷风,此刻面上的热度散去,已是完全冷静了下来。
在见到太医院院判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需走凌隽驰这个捷径了。
她并不是什么极有原则的人,也不喜欢放着捷径不走走远路。
虽然招惹到凌隽驰,也是一件麻烦事。
她本不想和凌隽驰有过多牵扯!
但眼下也只能暂时用一用了。
“萋萋,你过来。”傅禾菀看向了在门口踌躇不定的萋萋。
萋萋闻言,走过来跪下,“主子,今晚是奴婢做错了,不论主子要如何惩罚奴婢,奴婢都认罚。”
方才她三哥已经训斥过她了。
主子现在仍是广平侯府少夫人,她这般口无遮拦,是容易给主子招来祸事的。
“我找你来并不是要罚你,而是想让你帮我给凌大人传一句话。”
“主子方才,没有和大人说吗?”萋萋瞧见主子和大人在屋里待了挺久的,也记得主子是有话要同大人说的,竟然没说……
傅禾菀摇头,方才那情况,让她怎么心平气和的和凌隽驰说话。
“附耳过来。”
萋萋急忙凑了过去,将主子的话全都听了去,一个字都不敢错。
“去告诉凌大人吧。”
“是。”萋萋领命离开。
这时外头冬竹进来,“主子,宁国公府的小姐程曦月在府外,给您递了帖子。”
冬竹疑惑,“已经亥时了,程小姐怎会这个时候过来?”
傅禾菀起身,“你们随我一起出去接曦月。”
曦月怕是知道了世子坠马之事。
傅禾菀本想明日再同程曦月说,但没想到这么晚了她竟然会过来。
程曦月眼睛红肿,傅禾菀带着她先回了清辉院,关起门来,程曦月才走近握住了傅禾菀的手。
“世子他如何了?”
她并非是广平侯府的人,也不能去瞧宋檀的情况,这么晚来广平侯府,已是不合时宜的事情。
可她等不到第二日了。
傅禾菀轻叹一声,“院判大人说,世子恐怕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程曦月脸色苍白,身形一晃,又是抹泪哭了起来,“他年轻有为,本该是前途无量,老天为何要这样待他。”
“曦月。”傅禾菀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拭着眼泪,“你现如今,还能选择,可选与他毫无瓜葛,日后择一良婿,不来趟他这一趟浑水。”
程曦月擦干了眼泪,摇了摇头,“我今日来之时,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姐姐,我今日能否宿在你这里,我明日,想去看看他。”
傅禾菀轻叹一声,点头,“既你已做出选择,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程曦月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