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儿!”广平侯慌张地走过去,探了宋淮的鼻息,双腿软站不起来,声音颤带着怒音,“凌大人,小儿已经吐了血,现在还未给他论罪,他尚且不是犯人。”
宁国公夫人走近,“凌大人,老妇也觉着,该请大夫过来给瞧瞧,若是还没定罪,凌府二公子便一命呜呼了,事情真相怕是还没盖棺定论就会掩埋了,这也不算是给广平侯世子一个交代。”
她说完,眸光扫过宋檀的双腿。
今日她收了侯府老夫人的帖子,便是来此处商议曦月之事。
宁国公府本是不满意这桩亲事的,她来也是来婉拒的,毕竟她同老夫人也算是有些交情。
可眼下瞧见宋檀是可以站起来的,她倒是觉着,可以看看情况了。
有宁国公夫人开口,凌隽驰轻轻“嗯”了一声。
“禾菀,命人去将府内的大夫找来,再找人将你母亲,你夫君搀扶到静宁堂。”广平侯阴翳的目光落到傅禾菀身上。
今日便是傅禾菀带他们过来的,说是让他们看看兄弟二人的感情如何,所以他和他夫人,才躲在了书房之中。
而眼下她婆母晕倒,夫君吐血,她神情并未有一丝慌张担忧,反倒是一直站在一旁,像是个看戏的局外人。
“是,父亲。”傅禾菀恭敬的应下,出了院子。
————
解语院。
雪娘听闻此事,吓到瘫软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雪姨娘,少夫人让奴婢请您去静宁堂,请走吧。”冬竹低头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雪娘,毫无搀扶之意。
“我不去,我病了,我不去!”
冬竹看向身后的两个粗使丫鬟,“主子说了,雪姨娘抬,也得抬过去,如此,就将她抬过去吧。”
“你们敢碰我,我是凌隽驰的妹妹,你们敢动我一下,我让我哥哥砍了你们的脑袋!”雪娘挣扎着,却还是被两个丫鬟抓住胳膊。
“姨娘这是做什么?您心爱的夫君呕血昏迷,姨娘应当是立刻过去瞧瞧才对,怎么这般抵触?”
雪娘听到宋淮呕血,脸色更脆弱苍白了几分,“夫君呕血了……”
这次她不再挣扎,被搀着去了静宁堂,然后被扔到了堂中软垫上。
主座上是宁国公夫人和老夫人,一旁是她哥哥,还有广平侯,广平侯夫人,太后身边的姑姑桂萍。
雪娘立刻强撑起了精神,爬到了广平侯夫人面前,“母亲,母亲,夫君如何了?听说夫君他呕血了……怎会这样?”
广平侯夫人虚弱到几乎坐不住,她是刚醒,醒过来便想到,她的次子想要杀掉她的长子。
她的小儿子,要活活淹死他哥哥。
而她的小儿子,刚被大夫诊断出中了毒,且毒入肺腑。
崔氏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
傅禾菀轻叹道:“雪娘,夫君中毒了。”
雪娘大惊失色,“夫君,是被何人毒害?”
“大夫说,这种毒,是常年以往积累下来的,夫君这些时日最常待着的地方,雪娘可知道是何处?”
雪娘面色白,摇头。
广平侯夫人擦干眼泪,看向吴妈妈,“去解语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