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因此道“说到底,这些人还是自私之故。”
“只想着,把国民圈禁在自己的庄子里种地,且希望国民们最好永远也不要知道外面的世界!也不想国强民富,只想自己能偷偷摸摸的财,满脑子只有生意,没有责任,没有利害,也不怕外来势力入侵,入侵的话,像衍圣公一样换个牌位上香就行。”
“但他们虽然拒绝改变,可不代表这个时代不会变,人类迟早会造出蒸汽机,而他们的佃农迟早都要被夺走变成工人。”
“好在,朕和朕的朝廷没有像他们一样,把百姓绑在土地上,也没有对出海的百姓不闻不问,启迪民智,使科技肇于华夏,这才能吞并全球,复秦之伟业,囊括天下财富!”
“但是,因为主导这一切的是朕这个皇帝和朝廷,所以,随之生的现象是,官营产业突飞猛进,天下财富大量集中于国库,尖端科技也大量集中于官营工厂,高级技术人才也集中于官营,私营之势越弱小,技术上竞争不过,资金上竞争不过,在官场上的影响力也比不过!”
“可以说,从他们自私自利,没有国家民族之念的那一刻开始,造成如今国强他们弱的现象就是必然的!”
“小民短见,只知过好自己的日子,的确是不该!”
张道迪说着就问道“但朝廷如其父母,何不宽仁些,将所得之利惠之于民,而使天下之民更加富裕?”
“大明给他们的优待宽仁还不够多吗?”
“昔日士绅优免条例且不提,就算是如今,对肯实心经营产业、安心研技术的,朝廷什么时候没有上百万上千万两银子的投?可结果如何?到现在,还是没几个响当当的私营制造巨头出现,一个个只知道拿钱去投机倒把,赚快钱,就没想过多在技术研上投些钱!如今,还嫌朝廷给的钱不够多,嫌朝廷不会算账,不管划算不划算,就到处建桥筑路!”
“真是可笑!这钱是朝廷赚来的,关他们什么事。”
朱由校说着就又看向闵玄成“闵玄成,告诉你的主子们,眼馋国帑,可以直接拉起一支军队来抢!否则,国帑怎么花,他们做不了主!”
“陛下!臣乃大明之臣,非他人走狗,陛下这话,让臣无地自容啊!呜呜!”
闵玄成哭喊了起来。
朱由校则没有再理会闵玄成,而是直接离开了大厅。
至于闵玄成这种人怎么处理,自然用不着他这个皇帝亲自出手。
……
“他真这么说?”
苏州富商左敬祖很是失望地问着来见自己的吴楠岱。
吴楠岱点道“天子不但拒绝了你们的想法,还派了你们一通的不是。”
“这能怪我们吗?!”
“我们哪里能想到还有可以不靠土地就能获得更多财富的方式?我们也不知道把那些贱民不束缚在土地上,可以有更大的收益啊!”
左敬祖气急败坏地道。
“就是!愚民是历朝历代屡试不爽的驭民之术!以此术,能换百年乃至两百年的太平,这是记载在历史里的事实,我们也没想到愚民到了最后,也让自己变得愚笨保守起来啊!”
苏州富商胡亶也跟着辩驳道。
左敬祖则继续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对你们的帮助其实不少,只是你们自己不争气,只想着投机倒把,赚快钱,不肯在科研上下功夫,如今竞争不过官营也是活该!说你们真眼馋国帑,可以直接拉起一支军队去抢。”
吴楠岱回道。
左敬祖听后颇为郁闷。
“你们听听,这像是体面人说的话?简直是浑话,浑的不能再浑的浑话!”
胡亶也握拳飞舞着地叱说起来,心道“我们要是有能力明抢的话,还用你教?”
“科研,科研,又是科研!”
“若不是他,奇技淫巧之流怎能登得了大雅之堂,而成为一时最为追崇的学识!”
“先是蒸汽机。后又是内燃机,他还不知足,如今又花大钱搞什么更好的飞机!他到底要把科技展到什么地步才肯满足!”
“可以说,用愚民之术驭民失败,就是因为他!”
“先祖们当年只怕也不是不如他有见识,而不知道开海展科技之后果,只是不想因此打破儒士之尊贵地位而已,可恨的是,先祖们当年没阻止得了他,以致于今日之大明,非我等之大明。”
左敬祖也跟着吐槽起来。
“现在说这些也无益,那么多钱财,听说黄金都达亿两计,岂能眼睁睁地看见她们变成铁路、公路还有桥梁?还是得想办法,让这笔财富藏于民间!”
吴楠岱忍不住说了一句。
左敬祖和胡亶等苏州富商皆点了点头。
“以我看,还是只能从他身上下手,只是不能再妄想说服他了,而是应该让他被我们在精神上予以控制!”
突然,左敬祖灵机一动道。
胡亶和吴楠岱同声问道“怎么控制。”
“我认识一化学大师,他制出了一种注射后可令人无比愉悦,但又产生很严重依赖性的水剂!我们可以想办法,把这水剂注射在他身上,让他从此沉迷于此药,而为我们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