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膳,莫华予便离开了,而之后,明明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了,但楚阡阳翻来覆去的竟怎么都睡不着。到最后,她干脆就起床打坐,然后就这么修炼了一整夜,以往这么多年的习惯竟一下子不顶用了。
虽然没有睡觉,但打坐之后,她也是神清气爽,因此到了早间,早早的她就洗漱完毕,坐等莫华予过来了。
再说莫华予,昨夜用完晚膳之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这才有时间好生安抚自己因为她答应了而受到冲击的一颗心,一整夜,虽然情况与楚阡阳的略有不同,但他也是打坐修炼过来的。
天色渐明,莫华予早早的便洗漱完毕,从自己的院子出,去了楚阡阳的院子。
“我以为你还未起呢。”一进入内室,便看见了坐在窗边矮榻上不知在想什么的楚阡阳,莫华予一颗心怦怦的跳了跳,顿了半晌才开口道了一句。这时候的天还未大亮,内室里有些暗沉沉的,她竟也没有点灯,就那么坐着。
“原本是的,但不是说好要出门吗,我便早起了些。”从他进了院门便知道了,但直到听见他的声音,楚阡阳才回过头看着他,回答说。洗漱的时候楚阡阳是有点灯的,但之后看着窗外的天,她便灭了灯,天色破晓,从黑暗向光明过渡,一点一点的,震撼人心。
“是说好了没错,但你这也太早了些。”本就是做好了等她的准备,但如今她早起了,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人叫她,这是好事,但莫华予就是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起的,坐了多久了。这份心思出现得有些奇怪,莫华予自己也不大明白,他便也没有深究,只开口接着说
“我去让紫苑传早膳。”既然已经早起了,便干脆早些出门吧,这么打算着,莫华予又转身去了外间。最开始的时候,早膳是大家去饭厅一起吃的,但在事情越来越忙之后,便都是在自己院子里吃了,毕竟都有小厨房,也方便些。
待得莫华予转身出去了,楚阡阳才小心的长吁了一口气,自己现在的这份心情,到底算什么呢从昨夜应下来开始便止不住的焦躁,心烦,却一点也不后悔应下来,这份情绪和当初情窦初开的时候略有几分相似,明明已经活了这么久,事到如今还这样也真是够了。
两人心中各有各的心思,话一下子就少了,安静的用完早膳之后,两人毫不拖延的便启程去了西山,到了西山脚下,扶着莫华予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楚阡阳仰头看了看山顶,待得他停好马车跟上来,才一同开始往上走。
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六月雪的时节,而现在,除了特意培育的,自然盛开的六月雪基本都已经全谢了。虽然作为修士不惧酷暑,但对耀眼至极的阳光,看着还行,真要把自己放到它底下,楚阡阳还是不太喜欢的,因此也亏得出得早,若按照以往她的习惯来,到了西山便已经是日上中天了,而现在,太阳才冒了一个头出来,一路上只有少部分在阳光下,两个人往上走,很是清幽。
“阳阳,你怎么了”走到半途,莫华予开口问道。昨夜也好,今晨也好,之前的时间里,因为他自身也在想着事,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而现在这一路过来,他才觉她与以前有些不同。以往的时候,她走几步便会摘几朵花,揪几片叶子,今天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并没有看向莫华予,仍旧继续在往前走,楚阡阳镇定自若的反问了一句回去。
“你今天都不摘花摘叶了,脸也好红,怎么了吗”不左顾右盼,也不左看右看,这样子的阳阳太让人不习惯了。走在楚阡阳旁边,莫华予侧脸看她,问说。
“那你昨天今天又是怎么了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楚阡阳只继续反问了回去。
“你说什么”明明是自己问她,她却又回过来问自己,莫华予也明白她是不想说。
“昨日我答应下来的时候你很意外不是吗我肯定的回答是你意料之外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多加思考,楚阡阳直接就给出了问题,然后加快脚步,走到了前边去。
而跟着她的脚步,莫华予没有再走到她的旁边,他只是从后面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一瞬,她的步子就停下来了。
“昨日问你的时候,我其实是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的。”右手拉住她的手,左手抵住她的肩,不让她回转身,莫华予轻声道。
“为什么”微微一侧身便感觉到肩膀上的力度,楚阡阳便也不往后转了,就那么看着前方,问。
“你也知道的不是吗虽然我们都没有明说,但感受无法骗人,即便我们维持着平和的假象,却再也没办法如往常一样了,我开口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多考虑一下,你也如此。”我心悦于你,互诉心意时候所说的话,还恍若昨日,但下一瞬,眼前浮现的就是她有些冷淡的面容,她不似当初,自己其实也已经不似当初了。
“所以你是以为我不会答应是吗”忐忑不安的情绪并不是一个人独有,它会传染,从你身上到我身上,从我身上到你身上,最后不分你我,很多次,楚阡阳是想要去见他的,而最终没去的原因,不过是怕他并不想见她,这些纠结的心思,除了她自己,再无人知晓。
“是,你应下的时候我真的是特别高兴,那一瞬,我整个脑海都是空白的,阳阳,这种感觉我说出来了你可能不大明白。”一颗心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激动得难以自抑,当时是费了多大力气才保持了冷静,莫华予自己都无法计算。
“我明白,阿伦,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沉溺过去无法自拔也不符合我的性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纠结了很久,但最终无法放弃,所以那些事便不要再提了,只是,你还有瞒着我的事吗”多少次想要去见他,又有多少次放弃,楚阡阳自己也记不清了。他每次过来的时候自己都是高兴的,所以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没有,怎么这么问”
“该说是直觉还是其它什么吧,我总觉得还有件事是我应该知道的,所以有吗瞒着我的事。”
“没有。”看着楚阡阳,莫华予顿了顿,仍旧回答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而嘴上说的放心,楚阡阳心里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放心,他在说谎,这一点她是感觉得到的。她所感受到的自己并不知道的那一件事,终有一天会知道,而那时候两人的关系又会往怎样展,楚阡阳其实已经有所预感了。镜子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裂缝,一不小心它就越来越大,最后,整个镜子都碎了,破镜难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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