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不开心。
她见钟钰吐得眼尾都红了,心疼得很,支支吾吾半晌,忍不住问“阿钰害喜得害多久该不会要一路这么吐到孩子出生”
这不好说,岑母当年怀岑煊时,就是一路害喜到生,苦不堪言。
钟钰心里也没底,不过她从小就乐观,亲爹在宫里当太医,亲娘也是京城内有名的女大夫,不论是治疗产后出血或是接生的经验都很丰富,倒是没那么害怕。
到最后,反而成了她这个害喜的孕妇安慰起未有身孕的好友。
知知一开始听见钟钰怀了孩子,开心得要疯,见到害喜之后,那些喜悦都转为担忧。
容珺下朝回府时,听见钟钰有孕,立刻吩咐阿肆准备贺礼送到岑家。
刚吩咐完,就见到小妻子脸色苍白的被银朱扶进大厅,他心头重重一跳,立刻上前,将人接到自己怀中。
“怎么了”容珺问。
知知摇了下头,苍白的小脸上全是担忧与害怕“阿钰害喜得好厉害,娘也说,她当初怀阿兄时,最后还难产了,怀我的时候,一直吐到我出生。”
容珺心下了然。
小姑娘这是被吓到了,害怕了。
容夫人当时也在大厅,闻言不由得将知知叫到跟前。
她拉过知知的手,轻拍了拍“莫怕,也不是每个人生孩子都这么辛苦的,至少当初我怀子玉和静姝时,都是十分顺利。”
知知乖巧的点了点头,可眼里仍透着害怕。
容夫人笑了笑,柔声说道“知知若是怕,那便晚两年再怀孩子。”
知知懵懵懂懂,以为婆母这是要让自己喝避子汤,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惹得婆母不开心,半晌,小声道“可我从小就怕喝药。”
容夫人蓦然一怔,摇头失笑“傻孩子,避子汤那等伤身的东西,我怎么舍得你喝。”
容珺皱眉“知知在胡思乱想什么,除了避子汤之外还有许多法子呢。”
容夫人轻咳一声,容珺这才后知后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拉过小妻子的手,匆匆跟母亲告别,就带着人回房。
知知却好奇极了“子玉哥哥说除了避子汤之外还有许多法子,是什么法子”
容珺难得沉默了下,有些不自在的问“真的那么想知道”
知知明亮的眼睛里写满好奇。
回到屋内,只剩两人时,容珺在罗汉床落了座之后,一把将小娇妻捞进怀中,抱到腿上。
他从后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纤弱的细肩上,低哑的轻笑出声“除了避子汤之外,还有鱼膘、羊肠,还有”
他顿了下,薄唇辗转,一边轻啄着她的耳垂,一边低声说了什么。
知知明亮的杏眸很快就染上羞意“你、你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
什么叫最后不给她就好,他到底都在说什么
容珺鼻尖摩挲着她的耳垂,嘴唇贴着她的颈畔,笑得非常无奈“不是你自己问的吗”
温香软玉在怀,一动不动的靠在自己怀中,乖得不得了。
容珺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乖宝要是怕,我们便先不要孩子,好不好”
知知嘴角微扬,低低的应了声好,一股甜蜜滋味在她心尖漫开。
来年四月,钟钰平安诞下一子,知知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最开心的莫过于岑煊。
钟钰有孕之后实在吃了太多苦,简直让他心疼坏了,孩子被奶娘抱出来之后,众人都围绕在宝宝身旁,唯有岑煊仍待在榻边,耐心的帮钟钰擦汗,陪她说话。
知知眨了眨眼,莫名觉得这景象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好像自己也曾被人这样珍惜的照顾过。
但怎么可能呢她又还没生过孩子。
知知这几个月来的担心与害怕,很快就随着小侄子出生,抛诸脑后。
小侄子刚出生时,皮肤皱巴巴的,额头上长有褶皱,模样像小老头。知知一开始觉得很丑,心底有些嫌弃,还在想,阿兄跟阿钰分明都生得那么好看,怎么小侄子会这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