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珺经过相府时,特地放慢速度,就怕错过佳人,没想到佳人早早就被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站在门口等着他。
他眼底不禁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温柔而又满足的。
容珺身后跟了很多人,他没有办法停下来,只能不停的往前走,围观百姓们却是将他的依依不舍,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看到这位准驸马经过相府之后,目光就一直黏在五公主身上,宠溺而又眷恋,半点也舍不得挪开眼,不知叫多少心属于他的闺秀当场心碎。
当初有传言说,这个赐婚是容珺自己求来了,还有许多人不愿相信,堂堂大将军,当初不知有多少人上国公府说谋都被拒,怎么可能委屈自己,求娶一个民间公主呢?
如今众人见到这位准驸马,看着五公主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
瞧瞧,驸马游街队伍都已经离相府有一段距离,马上的俊美青年却仍频频回头,像是巴不得将站在相府门口的美人儿掳上马一般。
所以,哪来的谣言,这个赐婚圣旨,真的是容将军自己求来的!
云娆本来就被容珺看得脸红,如今见围观的百姓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脸上更是烫得要烧起来一样,立刻咬着嘴唇,害羞的低下头,转身回府。
“起初奴婢还以为容将军是来送聘礼。”春菊跟在后头,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尚公主,准驸马只要准备嫁妆!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容将军的聘礼!”
春竹好奇:“这么说,我们家姑娘成亲那日就没有嫁妆了吗?”
春兰笑容满面,摇头:“怎么可能没有嫁妆,你没瞧见相爷已经替姑娘准备多少嫁妆吗?听说,足足有一百六十六抬,到时全都是要从相府抬到宫里,再从宫里抬到公主府的!”
春梅点头:“不止如此,皇上虽然说了,驸马不用准备聘礼,可容将军早早就让人送来聘礼单子,前几日我才在听二公子碎念,说容将军这把身家全塞进聘礼里了,足足拉了近几十车的聘礼,还亲自捉了一对活大雁。”
温延清虽然不甘,但早在那日云娆护在容珺面前,说那些都是他们的私事时,他便知道,他们再无可能。
他本来就希望云娆能幸福,虽然异常执着的等了她许多年,却也不愿为难她。
况且,如今他们的身份是亲兄妹,若是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如今何家正紧盯着他们不放,到时只会沦为攻击把柄。
温延清行事虽然放荡了些,到底是温斯年亲手带大的,分得清孰重孰轻,赐婚圣旨都下来了,就像那日温澜清所说的,真要为了云娆好,就该将这份心意深藏心底。
正因为不久前,容珺才送聘礼过来,是以温府众人都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能看到容珺带着一长串的聘礼游街。
春菊神色担忧:“可皇上不是都说了,驸马不用准备聘礼的吗?容将军还让人拉了这么多车聘礼过来,皇上要是知道,会不会怪罪下来?”
春梅笑:“怎么会呢?咱们姑娘不止是五公主,还是温家的三姑娘,这些聘礼不是给五公主的,是给咱们三姑娘的,听说,礼部那边也在如火如荼的采买置办公主的嫁妆,公主出嫁当天要穿的嫁衣及凤冠及花轿都由他们准备。”
主仆几人回到大厅,云娆雪腮微红,柔声细语:“子玉哥哥送来聘礼单子那日,爹爹就曾经亲自进宫禀报皇上此事,皇上并不反对,也告诉爹爹尽管收下,说是……说是……”
“说是容子玉既然愿意将身家都塞进聘礼中,那么知知就好好收着,以后每日就给他几两银子花就成,省得他出去花天酒地,偷藏外室。”
云娆听见温延清带着微微倦懒的声音不由得怔了下,随即嗔道:“二哥哥胡说什么,后面那段话,皇上才没有说!”
温延清嘴角微勾,笑容一贯的闲散和惫懒:“知知,再不久你便要成亲,明日可要随着哥哥一块上街?”
如今云娆虽然就要成亲,两人名义上也是亲兄妹,她却记得温延清对自己有意,也清楚的知道容珺有多会吃醋。原本想也不想就要摇头拒绝,没想到温延清又道:“当初应答应要买冰糖葫芦给你,还没买,你就……”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压抑与失落。
梅兰竹菊见主子们似是有事要谈,对看一眼,很快就带着其他丫鬟婆子退下,大厅内很快就只剩他们兄妹二人。
温延清姿容不俗,自从云娆被寻回来之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逃婚,故意装出连流烟花之地的假象。
云娆逐渐明白,二哥哥是为了等她,才会一直拖着不成亲,更记得小时候也是自己缠着他,说非他不嫁。
如今她心有所属,二哥哥却依旧孤家寡人,她心里的确有些过意不去。
要不是小时候自己非缠着家人,二哥哥长、二哥哥短的说要嫁他,指不定温延清早已成亲,甚至当爹了。
温延清的失落只是一瞬,他早就习惯装得没心没肺,很快就又恢复平时的懒散模样,摇头一笑:“没事,知知去忙,你不是还要跟澜清学刺绣么?去罢。”
云娆虽然也会女红,却不如温澜清那么厉害,一件件精美华丽,她会的样式并不多,这几日时常与温澜清待在一块学习一款女红样式。
“二哥哥话都还没问完就要走?”云娆小声道,“不是说要买冰糖葫芦?不上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