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看着顾太后,又看向长公主,脸上尽是冷笑:“当初朕说要立昭昭为后,母后说了什么?说昭昭母家过于薄弱,要朕眼光放长远一点,朕也听您的的了,为何现在朕根基已稳,母后还要来插手我皇儿的婚事?!难道是现在的温家还不够强大吗?朕的儿子难道就要跟朕一样,不能娶温家的女儿为正妻吗?”
皇帝以前就算再生气,也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顾太后说过话,顾太后不由得怔了下,不知道明帝为何突然翻起旧帐。
顾太后与何皇后为同一类人,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明帝从年少忍耐到现在,忍了几十年,早就不想再忍。
当年温昭昭头一次痛失长子,怀疑是有人蓄意为之,非要明帝找出凶手,所有太医却都异口同声,说二皇子是先天不足,才会病逝,明帝觉得她无理取闹,两人初次有了严重口角,关系冷到极点,他见身边的小宫女眉眼与温昭昭有几分相似,索性就幸了她。
此女虽是宫女出身,却一路升到嫔位,并得明帝赐封号惠。
她本是除了温昭昭之外,明帝最宠爱的妃子。
当年明帝独宠她一人,惠嫔却因为身份低微,毫无母家势力,在宫中举步艰难,有孕八个月时意外落湖,险些一尸两命,被救上来时已经没了气息,陆君平是明帝命人活生生剖出来的。
当时顾太后与何皇后都容不下她,明帝心知肚明,惠嫔的落湖极可能不是意外。当时他一心想扶持温家,正是极需何家势力,只能装袭作哑,将好不容易救活的儿子秘密送出宫,寄养在永平侯名下。
明帝没想到自己都活到这个岁数了,顾太后居然还妄想干涉陆君平的婚事。
“还有你也是,”明帝忽然指向长公主,“当初皇姐想要荣国公,朕也想方设法帮你把人抢来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满?什么叫之前容子玉被弹劾也无受罚,如今容子扬被言官弹劾,朕也该网开一面?”
“容子玉为我大凌立下多少战功,皇姐的好儿子容子扬又曾为我大凌立下何种功绩?竟敢与他相比?”
长公主脸色铁青:“皇弟现在如此重用容子玉,要是他知道当年的事──”
“他六岁那年大病一场之后,不是烧得险些傻了,什么都忘了吗?当初他被荣国公远送江南时,朕还派人跟在他身边好长一段时间,早就确定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还记得当年的事。”
“当初他回京时,还是皇姐亲口告诉朕,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这件事你也忘了?”
当初顾太后之所以能坐稳皇后之位,正是母家历代皆是手握重兵,镇守边关的大将军。顾家手握军权多年,先帝驾崩前虽然已经收回不少,顾家也因此大不如往,却依旧不容小觑。
顾太后从小就疼江北王,可惜江北王无心皇位,一心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对顾太后并不上心,明帝却跟他相反,极其孝顺,顾太后才会在最后选择扶持大儿子。
明帝年轻时受限顾太后,一直想找机会将兵权拿回来,不用再忍气吞声,如今兵权收得差不多,握有重兵,只可惜,镇守边关的那几位大将军虽然心向着他,却有两个娶了何家女,只有容珺一人独忠于明帝且偏向陆君平,明帝有心扶持陆君平,自然重用他。
如今容珺不止是陆君平的义兄,还成了驸马,到时他伤好了回去镇守边关时,明帝也无需担心他会有二心。
母子三人最后不欢而散,长公主离宫前,再次被何皇后的人请到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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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门这日,云娆差点起不来。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有孕在身,容珺居然也有办法自得其乐,成亲之后,硬是叫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还累得半死。
睁眼时,她看到容珺只手撑额,侧卧榻上看着自己,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独占欲,还有些迷糊不清的脑子,莫名其妙跳出几许羞人画面,桃腮蓦地绯红,羞不可抑,想也没想便张嘴咬向他。
容珺眼疾手快,用手背挡住下巴,弯着凤眸,笑得温柔又无辜,俯身附在她耳边,声音沙哑而餍足:“今日回门,娆儿就这么咬上来,怕是所有人都要盯着你看了。”
许是刚睡醒的关系,云娆一双美人眸水汪汪的,再搭上脸上又羞恼,又委屈的小表情,简直可爱得不象话,莫名让人想要继续欺负她。
容珺眸色渐暗,嘴角微扬,忍不住收回手,亲了她一口。
“嘶──”
云娆这次如愿以偿的咬到了他的嘴唇。
“盯着我看就盯着我看!”她小声哼道,又气呼呼的咬了一口。
细细软软的嗓音,似小奶猫般,听得人心都酥了。
容珺本就习惯纵着她,如今成了亲,自然只会更加放肆宠溺,无奈摇头一笑,这次倒是不躲不闪,让她如愿以偿的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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