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将药方递给徐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三次。”
徐凡接过药方便跑去县城抓药。
江氏偷偷打量沈嘉。
小姑娘肌肤赛雪,眉眼精致,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江氏不禁暗暗点了点头,很快又睡着了。
沈浩见没有什么大事情已经回去了。
徐凡还没有回来,徐家只有两个年迈的老人一个在晒稻谷,一个应该去田里了,沈嘉也不敢离开。
沈嘉走出江氏的房门,来到徐家的院子中间,仔细的打量徐家。
徐家的房子是泥砖瓦房,房子很高,中间是客厅,可以看见整条圆木削成的横梁、檀子、和椽子。
客厅两边是两个房间,客厅后面是一个小厅,小厅有个木楼梯上二楼阁楼,阁楼上铺设着木地板。从小厅出去就是徐家的厨房和杂物房。
泥砖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冬暖夏凉,故而一般只要不是很懒的人家都自己打泥砖建房子。
“小嘉丫头,我儿媳妇怎样了?”徐奶奶看见沈嘉从江氏房间走出来,放下木耙子,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徐奶奶应该有五十多岁了,长得慈眉善目,花白的头,黝黑憔悴的脸上布满皱纹,浑浊的双眼已经深陷了下去,眼下一片青黑色,想来在徐凡的父亲去后,她老人家思虑过重,经常夜不能寐。
“徐奶奶放心,江婶子已经好很多了,倒是您老人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沈家丫头,老婆子身体怎么了?”徐爷爷扛着锄头回来刚好听到沈嘉说的话,忙上前着急的问道。
徐爷爷长得很高,头胡子白,古铜色的皮肤,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深深的刻着一道道皱纹。
“徐奶奶忧思过重,经常夜不能寐,长此下去,再好的身体也会垮掉。”沈嘉担忧道。
徐奶奶拉着沈嘉的手,眼里的泪水顺着皱纹的沟道,一串一串落下来:“徐奶奶也不想的,可就是忍不住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我儿子,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去了,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徐奶奶的手很粗糙,手掌心的老茧如同被刀片划过的蜡,触之僵硬,沟壑深深。
沈嘉眼眶微红,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老人,但还是试图开解她:“徐奶奶,您要想开点,说不定他正在天上看着您呢?您难过,他也难过,您不想他死了也过得不安乐吧!您还有徐爷爷,江婶子和徐凡大哥陪在身边。你看开了一点,往前看,徐凡大哥书读得好,您不想亲眼看着徐凡大哥高中状元当大官吗?”
徐奶奶浑浊的双眼一亮,猛得握紧沈嘉的手,急切的说道:“想,我做梦都在想。”
沈嘉嘴角微微扬起:“那就是了,您想看徐凡大哥高中状元当大官,就得有个好身体,吃嘛嘛香,一觉睡到天大亮才能身体健康,说不定以后徐凡大哥还要带您去京城住呢!”
徐奶奶的眼里迸出异样的光彩,仿佛挣脱了心里的枷锁一般,连声道:“好,吃得香,睡得好。”
徐爷爷偷偷给沈嘉竖起大拇指,嘴里无声的说着感谢。
徐凡从县城赶回来,刚好听到这一番话,眼里蓄满泪水,朝着沈嘉深深的鞠了一躬:“小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