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燃会心点头,笑着没说话。
孟郁文对她抱拳行礼,“但凭殿下吩咐,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钟燃拍拍她肩,“现在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执意要你接管峡山大坝了?”
“殿下深谋远虑,当初是我太肤浅了,怕担责任三番五次拒绝。”
大坝建成钟燃就向老女皇提出让她接管,老女皇驳回几次,钟燃坚持,她才得了这差事。
当时她才刚进都察院工作,在一群大佬里籍籍无名,大坝建了整四年,费了多少人力财力,出一点差错都要掉脑袋,她可不敢接手,最后还是钟燃动怒抬出身份她才接下。
此时她才想明白,殿下是将她当心腹,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先安稳地过个年吧,年后动手我再通知你,要做的滴水不漏,有问题吗?”
“殿下放心。”孟郁文抱拳郑重地回。
大坝旁边是山下面是水,每年春夏多雨时节都会生几起泥石流事件,朝廷是知道的,明确下了命令让大坝下的村民搬走,但他们死活不搬。
在这样的情况下制造一场天灾,不费吹灰之力。
钟燃拍拍她肩,没再说,大步离开。
直到脚步声渐远,孟郁文才抬头去看,从房间走出来一个苍老妇人,她拄着拐杖,蹒跚而来,问,“殿下走了?怎么也没留人吃顿饭,她最喜欢吃我包的酸菜角子了。”
孟郁文连忙上前扶住老妇人,“娘,殿下刚回来,有事忙,等闲了再请她来家吃饭。”
这才看到老妇人手中拿的蓝色药剂,顿时落下泪来,哑声问,“娘,殿下又给你药了?”
“嗯,这是救命药,可珍贵了,我不要她非给,这孩子……”老妇人将药剂给女儿,又说,“你赶紧给她送去,这药这么好,做出一支不容易,我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久了,用了也是浪费。”
“娘,殿下给的还是拿着吧,不然该生气了。”孟郁文抹了眼泪扶老母亲进了屋。
孟母唉声叹气,紧紧握住蓝色药剂。
孟郁文曾经只是个小县令,因为为官清廉,得罪了当地的土霸王,一次孟郁文带全家老小上山踏青被土霸王追杀,逃命途中碰到去山中狩猎的钟燃,钟燃将人救下,然而一家七口死的只剩孟郁文和孟母,钟燃问了她的身份,才决定拿出强效药救她。
调查一番后心中也敬佩她的人品,就将她从小县令几经提拔到都察院,后面就没再管她,并对她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至于你能走到什么高度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钟燃离开后,孟郁文更加坚定要往上爬,因为爬的越高权力越大,以后能帮到殿下的就越多。
现在她已经坐到检察院御史,就连太傅都在卖力拉拢她,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岂能不知道玉霖的为人。
那就是个咬人不出声的笑面狗。
偏偏女皇就吃她那套。
玉霖位高权重,她也不好撕破脸,只能耐着性子周旋,隐忍这么多年就为了殿下归来。
她,终于等到了!
*
银灰色猫兽在山林中穿梭,他跑的非常快,带出的风吹断了树枝灌木,一双蓝眸闪闪亮,里面都是兴奋,长而厚的毛被风鼓动,荡漾出柔美的幅度。
他的背上驮着此生最重要的人,芽芽和八只猫崽崽。
本来该沉睡的钟燃豁然睁开眸,身旁是快闪过的景物,面前是熟悉的银灰色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