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仿佛也在为这对俊男靓女啼血,你看天边那束即将褪去的殷红,似乎也在暗示他们命运的终结。夕阳如画,天边仙鹤起舞,美轮美奂。此时,一只仙鹤竟然急朝这边飞来。
就在方文旭和楚芷夕没入湖底的那一瞬间,那只仙鹤忽然犀利的鸣叫:“阁主,刀下留人!”
众人的目光投向了天空,一只仙鹤优美地划过一道弧线落在阁主狐芳的面前,然后匍匐在地:“阁主,刀下留人啊!”
狐芳有点诧异:“你是谁,凭什么替他们求情?”
仙鹤昂起头,说道:“小的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金嘴一潭鹤,我的使命就是保护我的小主人。”
“小主人,谁是你的小主人?”
“阁主,那楚芷夕就是我的小主人!”
狐芳冷笑一声:“就凭你,你护得了你的小主人吗?”
仙鹤又匍匐在地:“阁主,您还是赶紧让他们住手吧,楚芷夕不是别人,她是老阁主的亲生骨肉,您的外甥女啊!”
一听这话,狐芳浑身一震,因为一提她的姐姐,她心里的悲愤就喷涌而出:“什么,我姐姐的骨肉,这不可能!”
仙鹤见狐芳不相信,就把当初场景说了出来:“那是十几年前的夜晚,小的正好逗留青云台。当时的老阁主身怀六甲,浑身是血。她拼劲全力产下幼子,然后把她放在一只木盆上,小的是妖界子民,自然上前帮忙。可是阁主身受重伤,再加上分娩,早已气若游丝。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让我保护好木盆里的婴儿。我只是妖界一个小小的鹤子,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这些年我跟随小主人鞍前马后,尽力保护小主人!”
狐芳静静地听着这一切,忽然喝道:“不对,本座当时赶到的时候,我姐姐身边分明有一具死婴。”
“阁主,那是一只癞蛤蟆幻化而成,目的是为了骗过乔坦之,要不然他会赶尽杀绝的。”
狐芳这下相信了,因为不了解内情的人是不会知道乔坦之这个名字的,我的姐姐,我可怜的姐姐,她就是为了这个薄情郎,付出了一切,包括她的生命。
“住手,快,先把他们拉起来,拉起来!”狐芳大声叫道。
侍卫们赶紧收紧绳索,笼子渐渐脱离水面。狐芳又道:“你既然知道楚芷夕的身份,为什么不早点禀报本座?”
仙鹤又跪倒在地:“其实小的很早就来了,小的一听说小主人被劫到妖界,第一时间就来碧水阁了。可是碧水阁守卫森严,小的实在无法见到阁主,再加上那些飞狼老鹰,一直对小的虎视眈眈,小的只能蛰伏。”
狐芳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一只小船很快就把方文旭和楚芷夕拉到了岸边。
方文旭和楚芷夕全身湿漉漉的,冷风一吹,他们都忍不住打着寒颤。狐芳赶紧吩咐人把他们接进去,让他们洗漱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
狐芳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的脑海里全是姐姐的音容笑貌。她是姐姐一手带大的,在她的心目中,姐姐狐英就是她的母亲。从小到大,狐芳一直都是听姐姐狐英的话,成了狐英的跟屁虫。直到狐英当上了阁主,她们的距离才拉开了一点点。但是狐芳还是尽心尽力地替姐姐做事,替姐姐分忧。
那一年,狐英偷偷告诉她,她恋爱了,她喜欢上了缥缈宗的护法乔坦之。缥缈宗是这个大6上最高级别的修仙圣地,多少弟子在这里修炼然后飞升天界。作为这里的护法,地位和实力不言而喻。
狐芳也替姐姐高兴,不久,狐英怀孕了。狐芳就催促姐姐和那个乔护法成亲。狐英也很高兴。可是,不知为什么,后来的狐英慢慢失去了笑容。狐芳很是着急,不停询问原因。狐英迫于无奈,说出了实情。
缥缈宗宗主修炼大成,即将飞升天界。新宗主的人选就排上了议事日程。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两大护法,左护法乔坦之和右护法秦素。乔坦之知道自己和妖界有瓜葛,怕对自己不利,所以提出分手。狐英身怀六甲,如何舍得。
竞争者秦素为了扳倒乔坦之,就把他和妖界阁主偷情的事情公布于众。乔坦之矢口否认,老宗主为了公平,准备派人调查。乔坦之闻讯竟然准备杀人灭口。那一天深夜,乔坦之将姐姐狐英约到青云顶附近的水塘边,趁她不备击杀了。
狐芳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看到姐姐的那一幕,姐姐全身是血,奄奄一息地指着北方,嘴里吐出最后几个字:“乔坦之!”
狐芳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这时,侍女带着楚芷夕走了进来。狐芳这才抹了抹泪水,开始认真地端详眼前这位女子。好漂亮的美人儿,眉眼中竟然隐约呈现出姐姐狐英当年的气质。
狐芳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感,狠狠抱住楚芷夕,哭泣道:“我可怜的孩子,小姨我以为你早已不在人间,谁知道我还能见到姐姐的亲骨肉!”
楚芷夕当然是一脸的茫然,从自己从猪笼里出来,然后侍女又替她洗漱,她始终是懵逼的。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她本来都已经死了心,准备和文旭共赴黄泉,怎么转眼又峰回路转,这其中究竟生了什么?
狐芳慢慢松开了楚芷夕,看着楚芷夕茫然的眼神,狐芳轻轻一笑,她让楚芷夕坐下。
“你叫楚芷夕?”
楚芷夕点点头。
狐芳拉住了楚芷夕的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芷夕摇摇头。
狐芳一笑:“你别紧张,我是你小姨,你的母亲是我的姐姐,刚才让你受惊了。小姨向你说声对不起。小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小姨会好好护着你,好不好?”
楚芷夕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她是我小姨,怎么忽然间冒出个小姨?自从那天父亲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她就觉得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母亲是谁,全都不知道。现在忽然冒出个小姨,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
见楚芷夕不说话,狐芳爱怜地看着她:“你可能还不能接受这一切,你能不能告诉小姨,那只金嘴一潭鹤是怎么回事?”
楚芷夕想了想:“我不知道啊,从我有记忆的那一天起,小鹤就一直跟着我,我还经常骑着它玩,不过很奇怪,小鹤只准我一个人骑,其他任何人它都不让,包括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