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又大又野,刀人的眼神,堪比猛虎。
嗖。
一道冷光扫来,凌筠野感觉被眼神凌迟了。
看看,看看。
这才是真正的徐满枝。
他一想起严凛说的那句“满枝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孩”,牙疼。
“啧啧啧,你是不是活够了?想死?”徐满枝。
她抓起角落里的泥桶,又给凌筠野涂抹了一层。
凌筠野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他好了,一辈子不要再看见泥巴。
怎么这么痛啊啊啊——
“你存心报复,一定是这样的。”他咬牙切齿,“小心我去跟严凛揭穿你的真面目。哎呦,哎呦,%¥……”
“别说我没警告你,严凛要是给吓跑了,我追杀你一辈子。”
徐满枝用力一拍,听到凌筠野胳膊上的骨头碎裂声响,毫不留情转身出了门,气得他嗷嗷大叫。
她洗把手后,就换下了长裙。
月上柳梢头,海城一片宁静。
钨丝灯撑起一片昏黄,但一过八点,大多数家庭的灯就熄了,要么是节省电费,要么就是睡了。
姜家一片漆黑。
二楼只住了姜捧月一人。
被泼了粪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姜明达和姜和军亲自去买了一个新床,把有脏东西的旧床直接砍掉扔了。
姜捧月感动得直掉泪。
她道:“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嫁了,爸爸和大哥大可以不必给我换新床的,我在楼下住也一样的。”
姜明达一脸慈爱道:“傻丫头,你出嫁了,这屋子也一直留给你的,你回娘家也一样可以住的。”
姜捧月喜不自禁。
她感受到亲人的深切爱意,只觉得很幸福。
刚熄了灯,姜捧月还没脱衣服睡觉,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谁呀?”她问了一声。
没人应答。
她站起身来,打开了门。
幽暗的光线里,赫然是瘦脱相的……姜慑!
“二哥,你,你怎么回来了?”姜捧月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喊人,却被姜慑一把捂住了嘴巴。
“你别叫。”他道。
姜捧月不停点头。
二哥是三个哥哥里最疼她的人,大事小事儿替她办得最多。
“你,你越狱了?”她小声问。
姜慑悲愤欲绝地点头。
他有一肚子话想跟小妹说清楚,不想留下遗憾,所以在连贵去监狱探望他时,用铁链拷住连贵脑袋,一路胁迫公安逃了。
横竖是死。
他宁愿死在小妹面前。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呢,现在成了重刑犯,你就算逃也逃不出去的呀。”姜捧月担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