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顾同凯在内,大家一样的态度,极为默契地,对此只字不提,仿佛只要不撕开这层遮羞布,就心安理得当什么也没生。
徐满枝偏要提。
她还满不在意地张嘴就来。
嘴有毒吧。
轻飘飘的每句话,都像锯子,无情割裂人的心。
“没有呀,我来道喜,尊嘟尊嘟。”徐满枝一脸无辜地道。
她越这样,姜捧月越是生气。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你,走啊啊——”姜捧月大叫。
“好吧。”
徐满枝尴尬地甩了辫子,拿着红花,翻窗户出去了。
姜捧月觉得晦气,抽出一条毛巾,将徐满枝站过的地方,一一擦个干净,这才回到床上,又重新盖好盖头。
屋里重归寂静。
徐满枝从婚房出来后,将红花丢进空间,还没出院子,就听到外头传来噼里啪啦地鞭炮声。
她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一块有色香料,捏成粉,再化了水,调成黑色的糊糊,直接涂抹在脸上。
对着水面一照。
呦呵。
丑爆了。
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套白色布拉吉长裙,还是上次姜捧月送的,在顾家找个空房间匆匆换上了。
这么一来,强烈的色差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一般情况下,看了一眼就不会想多瞄一眼的。
漂亮。
徐满枝收拾完毕后,就大大方方地出来了。
“新郎官来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
接着就听到鞭炮轰鸣,一声接一声,响彻整个顾家院落。
顾家的房子没有姜家气派,但想必是古人的旧房屋,一应俱全,倒是错落有致,庭院宽阔。
徐满枝刚站在通道口,就听到鞭炮炸了过来。
一群人簇拥下,周向群脸颊上被抹了红彩,脖子上也有,胸口还挂着一个红色搪瓷痰盂,痰盂上束了一朵红花。
他们走几步,就有伴娘阻挠:“恭喜新郎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吉利话说得越漂亮,对方就越高兴,不停塞红包,还洒了喜糖,奶糖书果糖,一撒出来就有人去抢。
徐满枝心动了。
她也挤过去,捏着嗓音道:“恭喜新郎新娘喜结良缘,一结婚就生崽,一胎生俩,三年抱六。”
这绝逼是顶顶好的祝福词。
她伸出手要红包。
周向群沉浸在喜悦中,突然被劈头盖脸一句话,吓得腿软,不由正眼看向说话的人,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好丑,还臭烘烘的。
偏还穿白裙子,丑上加丑。
他压下心头的不虞,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递上去。
徐满枝顿时喜不自禁,忙当众拆了红包……
什么嘛。
才两毛钱。
小气吧啦的。
她刚准备继续说吉利话,讨要更大的红包,被顾同凯一把拦住了:“你是哪家的,我怎么不记得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