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严凛时不时侧看身边坐着的女人。
这模样儿变了,可她的天性仿佛一直在。
他见到她第一次,就觉得十分熟悉。
虽然夜霆一路叨叨个不停,但他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什么孩子啊,沉睡啊,疯啊,总是有字眼飘,没入他的心。
他只想守着枝枝。
一分一秒也不想分开。
车子直接驶入林园。
他打了个电话给军区,让邹小舟接替他的职位安排工作,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需要一次长假。
几位领导都不解,但他一句没解释。
他一贯的作风,海城几位老领导都熟悉了,也没追问,直接就答应了。
严凛放下电话,带着妻子回了卧室。
在严谨任何人进入的主卧里,严凛床榻上还摆着一个骨灰盒。
有点炸裂。
夜霆只听说过,头一次见,还是感觉头顶一脑门子的黑线。
“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他实在忍不住了。
这一路上,他口水说干了,把当年的种种全说了个遍,严凛愣是半点屁都没放一个,眼球就跟黏在满枝身上。
回了林园,他一路牵着满枝,将她带进卧室,还整理床榻,将骨灰盒拿了出去,再拖着她的手送她上床休息。
一向不喜生人的满枝,就像习惯了被严凛照顾,乖巧听话地上床,然后还熟练地躺下,侧着身子望着严凛。
“哈——”
她打个哈欠,秒睡。
没一会儿,两个男人就听到规律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像个小猪猪。
夜霆哭笑不得。
他不得不伸手拉住严凛,硬生生将他拽到客厅,将他摁在椅子上,贴着他耳朵叫魂:“严凛,老子跟你说话——”
倒是吱个声啊。
急死个人。
他是把七七真实身份道尽,可又没有昭告天下,再说了,满枝的脸变了,要让人接受这个事实,只怕还得知道当年真相。
总不能稀里糊涂的,满枝就这么住进林园吧。
以后走出去,闺女还要不要做人?
“哦,我听到了,爸。”严凛。
啥?
啥啥啥啥?
夜霆瞪大眼睛,眼珠子快要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