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满口应下,“行,定好时间和我说一声。”
上山下河的活儿交给他,苏小郎可以作证,他的轻功绝对靠谱。
两个人在书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庞昱抹着眼泪跑过来,要不是直接躺地上太丢人他都想当场打滚,“不学了不学了,说什么都不学了,明明离秋闱还有大半年,他们怎么都跟明天就要进考场一样?”
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庞昱生来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放过学堂里的先生也放过他自己,再学就真的要学哭了。
官学的学生也是,他在京城都没见过那么刻苦的学生,读个书而已何至于此啊?
他这几l个月背的书比在京城几l年背的都多,明明都那么用功了,和官学的学生相比还是感觉自己是害群之马殃民蠹虫以及坏了一锅粥的那颗老鼠屎。
天呐,他怎么觉得他有资格去官学挑选能用之人的?他配吗?
当官太难了,要不他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吉祥物吧。
庞衙内越说越想哭,吓的白五爷下意识纵身一跳翻窗躲出去,只敢扒拉着窗户探头探脑往房间里看。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学了?官学有人欺负他?
庞衙内的身份不是秘密,整个登州都知道他是庞太师的儿子,应该不会有人不长眼去欺负他吧?
苏景殊也吓了一跳,听完庞昱的哭诉后才知道没人欺负他,他们庞衙内单纯就是被官学的一群卷王给卷哭了而已。
就说这家伙身边带着那么多侍卫没人敢触他霉头,官学的学生忙着学习还不够,也没空去耍心机欺负同学。
“不学就不学,衙内能每天按时到衙门点卯已经很厉害了,咱们是国子监出来的学生,本来就不用去官学。”
知心弟弟小小苏上线,好说歹说先把人哄好再说。
衙内不要妄自菲薄,世上没有没用的人,所有人的人都有大用,他只是暂时没有找到擅长的地方而已,在衙门多待几l年总能找到喜欢又擅长的差事。
不要着急,不要气馁,他们京城小霸王庞衙内光出身就能让天下大部分人羡慕嫉妒恨,只要不干坏事就是做好事。
看朝廷新颁布的政令,种地种的好有赏,开垦荒废农田有赏,随便干点什么都有赏,实在不行他们去开垦荒田,不认字也能当监工,何况他们庞衙内是国子学出来的学生。
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农人都能被朝廷奖赏,能说他们没用吗?
现在找不到自我价值没关系,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准儿睡一觉醒来就知道后半辈子想干什么了。
加油衙内,光明的未来正在向他们招手。
白玉堂看着听的一愣一愣的庞衙内,对他们苏大人的口才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真的,这小子不去当江湖骗子简直是屈才。
小小苏大人表示都是小意思,有空胡思乱想说到底还是太闲了,正好他们
接下来要去勘察地形,跟他们跑两天就没空悲春伤秋了。
登州这边山还挺多的,之前清剿匪患的时候已经将藏在山里的百姓清出来一拨,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又回去的,这次顺便再理一遍户籍。
人口就是生产力,指望百姓多生孩子有点慢,增加户数最快的方法就是把之前藏起来的百姓给扒拉出来。
同理,增加农田数量的最快方法也是把之前被藏起来的田亩数给清理出来。
政绩啊政绩,这一波干完等着他和许大人的肯定是步步高升。
苏通判现在干劲十足,区区新政不在话下,只要他足够勤劳,登州境内就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有苏通判这个外挂在,登州的基建大业进行的极其顺利。
因为前些年天灾不断,大宋各地官府都很注意招揽水利方面的人才,即便不为了灌溉农田也要防备着雨季洪灾。
不只登州,全天下都经常是洪涝和旱灾交替出现,百姓年年祈求风调雨顺,真正风调雨顺的年份却很少见。
总之就是修建水利没坏处。
小蜜蜂们勤勤恳恳办差,京城那边也在勤勤恳恳搞事情,临近年关,庞昱收拾行李屁颠屁颠回京城过年,苏景殊这边也收到了亲朋好友送来的信。
好消息:小金大腿说他磨破嘴皮子终于劝住了官家,青苗法不会只试行三个月就推广到全大宋,怎么着也得推行个三年再说。
坏消息:俩哥哥被打包扔出了京城。
苏景殊:???
等会儿,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