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后知后觉的睁大眼睛,一脸茫然的喃喃道,“是正经的‘处理’吗?”
那、那他爹过来找苏伯父查漏补缺,查的是正经的漏补的是正经的缺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就看到两个爹收拾东西要出门,“我们去隔壁找包大人有点事,你们先吃着,不用管我们。”
王小雱呆呆应下,看看手里还没开始吃的烤番薯,再看看大步出门的亲爹,越茫然,“正经吗?”
景哥在信上将他和许大人在登州的所作所为写了一遍儿,他以为重点是在地方官干活之前将政策掰开揉碎讲给他们听,确保地方官不能胡乱解释政策就够了,怎么到他爹眼里重点就成了先不听话的官处理掉后面的官自然就听话了?
找包大人干什么?请教怎么招揽江湖人?
爹,这正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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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也喜欢苗法合乎古法,这能吵出结果才怪。
他们家景哥儿前不久派人送来了一种来自番邦的番薯,说是剪下茎叶插进土里就能活,沙土里也能种,一亩数十石,胜过种稻谷二十倍,生食如葛,熟食如蜜,种下去不显眼,等到成熟一挖就是一大堆。
要是臭小子的说法没有夸张,经典的注疏也就跟地里的番薯一样,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仔细一翻就到处都是,还各家说法都不一样。
别的事情可能越吵越明了,辩经不存在越辩越明,双方的立场和理念迥然不同,吵架的时候各执一词,根本不在乎对面说了什么,能辩清楚才见鬼了。
幸好他不在现场,不然他肯定也忍不住加入论战。
哪个读书人能经得住这个诱惑?
王安石:……
倒也不用这么上道儿。
王安石今儿过来也不是为了炒冷饭,纯粹是心血来潮想找老苏查漏补
缺。
不是补他的缺,是补他们景哥儿的缺。
先前许大人已经将青苗法的漏洞点了出来,也提到可以怎么去补漏洞,可是不能指望全天下的官员都能和登州一样尽职尽责,想让别处也和登州一样进展喜人大概要先换一批地方官。
他已经把三司和政事堂得罪的死死的,再把吏部也得罪了那才叫真的寸步难行,还是缓着点来吧。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认为青苗法有利息是错的。
按照朝中那些人的意思,不管利息多高都是与民争利,甚至让百姓光还本钱都是朝廷小气,这么说来只有直接送钱给百姓才能让他们满意。
赈济救灾都不敢直接钱,当官当的脑子都没了。
官府直接给百姓钱的确能让百姓感恩戴德,然后呢,朝廷的钱哪儿来?国库有出无进,朝廷穷到连军饷和官员的俸禄都不出来,还是说朝中各位大人愿意拿出自己的俸禄去救济贫苦百姓?
他承认新法在施行的时候问题很多,但是扪心自问,其他人就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老王对朝臣意见很大,可当官不能太直来直去,吵架归吵架,吵完了还是得解决问题。
条例司的属官反对他可以调整人员,政事堂和六部反对他可以凭才学坚守阵地,可要是新法没办法为百姓谋福,他嘴皮子再利索也没用。
光吵架那叫本末倒置,朝中本末倒置的大臣少吗?
同样是吵架,老苏好歹能帮他查漏补缺,骂他也是有理有据,不像某些人天天追着他不洗澡来骂。
咋?他天天洗澡就能让大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简直有病。
里间两位吵着吵着声音就小了下去,苏轼见怪不怪,让王雱不用管里面的骂战,俩人吵吵累了自己就停了,“雱哥儿拿这个暖暖手,你景哥才种出来的新鲜玩意儿,烤着吃最好吃。来来来,继续说。”
番邦来的薯,名叫番薯,冬天扔一块到火盆里埋着,拿出来后又香又甜,就是送来的太少,还要留下种的部分,家里人多根本不够分。
王雱那儿也有苏景殊大老远寄过来的特产,知道烤红薯要怎么吃,就是现在实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二哥,我感觉我爹会给苏伯父挖坑,你注意着点儿,我怕苏伯父被气坏了要动手。”
他们三个里体格最壮的就是苏二哥,拉架这种事情非二哥莫属。
苏轼站起身来,狗狗祟祟往里间瞅了一眼,然后非常笃定的回头道,“放心,打不起来。”
他爹打架从来都是有万全准备之后再打,书房里都是珍藏的宝贝,伤着人没事伤着他的宝贝砚台不行,就算要打也不会在书房里打。
王雱跟在他后面狗狗祟祟的往里看,确定俩爹没有要打起来的架势终于松了口气。
唯一坐着的苏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