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不全是傻子,有人不管不顾一心求和,自然有人能从西北的局势变化中品出点什么。
朝廷一昧忍让的结果是辽国得寸进尺,朝廷出兵反击的结果是西夏闻风丧胆,虽说不是所有的武将都是狄青,但大宋能出一个狄青,就能出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怕重演五代旧事不敢让武将掌权,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对吧?
火器的杀伤力大家有目共睹,只要火器弹药牢牢掌控在朝廷手中,即便武将有什么小想法也不敢用血肉之躯和炸药炮弹对抗。
比起掌控武将,显然掌控炸药炮弹这些死物更容易。
要是这种情况下官家还觉得辽国不可战胜,几位相公脸色难看也能理解。
当然官家的想法都是他猜的,他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想知道准确消息的话得去隔壁开封府问包大人。
老苏大苏小苏:……
想想他们官家的脾气,也不是干不出他们占尽优势还依旧服软的事。
三个人面面相觑,沉默之后放下酒杯,感觉杯子里的陈年佳酿都没了滋味。
如果真的让他们家景哥儿给猜准了,几位相公的确得强硬点。
契丹人都快骑在他们头上拉屎了,再忍让还像话吗?
气氛太沉重不利于下饭,苏景殊抬起头,感觉需要换个话题,“爹,秦彭年叛国的案子判了吗?”
额,好像也没轻松到哪儿去。
“判了,秦彭年通敌叛国罪证确凿,不日问斩。”老苏说出“不日问斩”四个字尤嫌不够,要是能把秦彭年交给汴京的百姓,千刀万剐都使得。
身为兵部侍郎竟然通敌叛国,他对得起边疆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吗?
直接问斩真是便宜他了。
老苏浑身杀气腾腾,看上去比武将还武将,小小苏搓搓胳膊改换目标,“三哥,秦家其他人怎么判的?”
秦彭年通敌叛国,他的继室夫人是契丹
()人同样难逃一死,不过他家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外甥女,小辈没有参与应该罪不至死吧。()
苏辙回道,秦家直系刺配沧州,旁系以行论罪,朝中若与秦彭年关系紧密者,尽数下狱待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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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殊哼了一声,“不知道这次能揪出来多少叛国的好苗子。”
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或许能忍,通敌叛国绝对不能。
尤其他们大宋周边不只一个敌国,本来以一敌二就已经很烦人,内里再被渗透进奸细还要不要人活了?
叛国就砍头,官职再高也绝不留情。
苏轼伸伸懒腰补充道,“那秦彭年是庞太师的门生,门生叛国,庞太师也没少被弹劾,听说庞妃在官家面前哭了好几日,这才让他只罚俸一年就过去了。”
苏景殊深有感触,“由此可见,功成名就之后不能随便收学生。”
学生品行好还行,品行不好就是庞太师这个下场。
识人不明,罚。
这年头识人不明是大错,据说包大人上一次被贬出京城就是因为担保举荐的官员出了问题。
苏轼拍拍小老弟的脑袋,眯着眼睛笑道,“呦,景哥儿现在就想着收学生了?有志气!”
苏景殊幽幽抬头,“二哥,你不要强词夺理。”
他什么时候说要收学生了?他说的是让老爹老哥谨慎收徒好吧!
看什么看?尤其是你苏东坡!
天气渐热,傍晚的微风吹在身上格外舒适,父子四人在院子里小酌,直到太阳落山才起身。
小小苏好些天没吃到家里的饭菜,桌上大半的碗碟都是他清空的,饭饱神虚,这时候回房美美的睡上一觉简直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然而……
老苏慢悠悠拎着小儿子的耳朵,招呼另外两个儿子一起去书房“三堂会审”。
小小苏:???
怎怎怎怎怎怎么了?
不是没什么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