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觉得这个案前提要隐藏了狠多消息,最最重要的就是张银花为什么要杀她爹。
吴氏和胡西霸杀周家大哥是为了周家的家产以及当一对儿名正言顺的原样,张银花为什么要杀夫?
如果是为了钱财,朱丽儿刚才说的时候应该会提到,但是她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只说张银花杀了她父亲才让她沦落到人贩子手里。
而且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前脚刚说她爹被长钉所害,后脚杀父仇人就出现在跟前,不可能啊。
别的不说,成亲总讲究门当户对吧。
李城南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年纪轻轻便已经当过好几1个地方的县令,他的妻子不说是达官显贵家的女娘,家世也不会和他差太多。
朱丽儿说杀害她爹的凶手是她爹的小妾,就算本朝二嫁很常见,这样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连接触的机会都几1乎没有,怎么可能成为一家?
苏景殊拍拍脑袋,感觉cpu有点过载,“先生,您是不是也觉得很不合理?一定是朱姑娘看错了对吧?”
公孙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道,“李县令来中牟之前在蜀中任职,他夫人是蜀中人氏。”
苏景殊:啊?
难不成是真的?
赵仲针两眼蚊香圈,“先生,这是不是太巧了?”
让他来捋一下现在的情况。
十年前朱丽儿的爹被小妾杀死,她爹死后那个小妾跑了,她沦落到人贩子手里辗转来到念奴娇,然后一直在念奴娇里当端水丫头。
李城南夫人以前是朱父的小妾,杀了朱父之后嫁给了李城南,然后随着李城南来到中牟县生活。
朱丽儿在念奴娇的时候不能出门,李城南夫人也不会去烟花之地,两个人同在中牟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直到今天官府派兵将念奴娇中所有人员都带到县衙,朱丽儿才知道她的杀父仇人也在中牟。
应该没什么漏掉的信息吧?
不是,先生您自己想想,这合理吗?
两个少年郎恍恍惚惚,坚决不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公孙策安抚的拍拍他们的肩膀,“如今离朱姑娘之父被杀已有十年,朱姑娘连她父亲葬在何处都记不得,怎么确定李县令夫人就是杀害她父亲的真凶?”
苏景殊缓缓神,回道,“她说她的杀父仇人眉间有一颗痣,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
可是世上眉间有痣的人那么多,她怎么确定李县令夫人就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
公孙策垂眸想了想,找到朱丽儿仔细询问她父亲被杀的线索,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等朱丽儿被带下去,苏景殊这才问道,“先生,您觉得会是同一个人吗?”
他再听一遍还是不觉得。
赵仲针也不觉得。
公孙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知道世上什么样的巧合都能生,朱丽儿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还得看李县令夫人那边是何情况,“景哥儿,李县令待会儿设宴款待包大人,你和包大人一起出席。”
苏景殊打起精神,“先生有何吩咐?”
公孙策慢条斯理的说道,“李大人在蜀地成亲,对在蜀中任职的那些年颇为怀念,景哥儿是蜀中人氏,应该能和他聊得来。”
苏景殊一点就通,立刻拍着胸口应下来,“先生放心,我陪客很有经验,一定把李大人陪的找不着北。”
套话是吧,他懂。
赵仲针遗憾的摇摇头,他怎么就是京城人氏呢?
公孙策无奈,李县令是主家他们才是客人,就算要套话也不能喧宾夺主。
苏景殊小鸡啄米般点头应下,看屋里的李县令已经离开,然后进去和包大人说朱父被杀的最新线索。
包公:???
怎会如此?
苏景殊建议道,“大人,您可以将李县令的夫人一起请来吗?”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李县令这个蜀中女婿到底还是远了一层,不如他们老乡之间直接对话。
虽说男女有别,但他还是个小孩儿,旁边又有那么多人陪着,不用讲究男女大防。
以前总嫌弃长的晚和同窗们格格不入,现在这种时候长的晚还是有好处的,不愧是他的个头儿,就是懂事。
小小苏摸摸自己的脑袋瓜,夸起自己来毫不含糊。
包拯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李城南是个糊涂县令,当官糊涂感情上也精明不哪儿去,问他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如直接见他夫人一面。
赵仲针兴致勃勃的问道,“包大人,我和公孙先生能蹭饭吗?”
吃不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知道县令夫人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