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登基后忙的没空管腰带,娘亲当上皇后要适应也忘了还有这出,爹娘都忘了没关系,他这个家中顶梁柱还记着。
偷了他们家的都给他们还回来!
赵仲乱眨巴着眼睛,“哥,你之前怎么不要?”
赵仲针理不直气也壮,“我也忘了。”
要不是苏小郎辛辛苦苦写的话本子只赚了五十贯,他今天也不一定能想起来。
再次无辜躺枪的苏小郎:……
五十贯真的不少,五十贯足够他在酒楼大手大脚连吃带住花一个月,殿下您这物价水平怎么一会儿又回到天上去了?
一顿饭吃的心累无比,苏景殊觉得他短时间内不想再和这兄弟俩一起吃饭了。
希望两位殿下回别院后别说太多不该说的,他还没来得及考进士,现在就去山沟沟种
()红薯不划算,好歹等到他考中进士当了正经的官再贬。()
仁宗皇帝给的官不算,那是虚职,只拿钱不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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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被眼前这位格外唾弃的那种虚职。
赵大郎拍拍胸口让小伙伴放心,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是回去打听打听情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办大事十年也不晚。
现在发愁被贬有点早,小郎努努力考个状元,出去历练几年再回京城当大官,没准儿到时候他们俩还能去同一个山沟沟里作伴。
苏小郎:借您吉言。
这话没法说了!
苏景殊抱着他挣来的零花钱回家,回来的路上想着要不要去他爹那里炫耀一下,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
这次的本子不如上次那个拿得出手,让他爹看到肯定要被笑话,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然而有时候不是他想低调就能低调的,午后时分,柳永登门拜访,和老苏寒暄几句然后笑眯眯说道,“明允今日可曾出门?没有出门的话,陪我去瓦子里听出戏怎么样?”
苏洵挑了挑眉,“什么戏?里面有你新写的词?”
柳永煞有其事的摇摇头,“老夫倒是想让里面有老夫新写的词,可惜写本子的西岭居士看不上老夫的词。”
苏洵:???
有猫腻。
所以写本子的是谁?西岭居士?以前没听过啊。
老苏大概知道这鲜少上门拜访的老友是什么意思了,俩人不紧不慢的打着机锋,到底还是让他把所谓的西岭居士给套了出来。
景哥儿能耐啊!
他这个当爹的出门都不敢说自己是某某居士,小儿子倒是有本事。
亏他之前还担心那臭小子被柳七带歪,结果可好,不用柳七带他也能朝着四面八方发展。
好极好极,至少以后饿不死。
柳永抿了口茶,很是不解,“景哥儿的话本子写的不错,可里面的诗词大多还可以改进,他为何不用我写的?”
他写的词很差劲吗?他觉得还挺契合戏文的,为什么不用?
苏洵抱着手臂,“兴许是不希望我们知道写话本子的是他。”
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那臭小子以前写过话本,这次要不是柳七找上门,他怕是得等到去瓦舍听戏才能察觉到端倪。
臭小子还是太嫩了,这种事情哪是想瞒就瞒得过去的?
他前脚问过柳七缠足的事情,后脚就把事情写进话本子里,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和柳七还能不知道?
有意思。
老苏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勾栏瓦舍不会同时讲同样的戏,今儿那些招子上写的都是那出戏,这事儿怕是和官家有关。”
昨日小光国公和小祁国公上门的时候他知道,也不知道二个小家伙私底下商量了什么,今天就搞出了这么一出事儿。
哦,应该是两个小家伙,小祁国公年纪太小,和他说裹脚他都不一定能听懂裹脚
()是什么意思。
“不裹脚也好,好好的女子非要把脚弄残疾,最后受苦的还是她们自己。”柳永混迹烟街柳巷,对歌伎上了年纪后的凄惨生活非常清楚。
那些可怜的女子看上去光鲜亮丽,但是只有年轻时才那么光鲜亮丽,过了那几年立刻就会从云端跌入泥沼。
前些年世人不知道铅汞丹砂等物有毒,妆粉里用的有毒之物太多,若一直有那些上好的妆粉使用也还好,像那些富家大户的贵人,什么时候出门都体体面面,可歌伎赚不到钱就用不起好的妆粉,用不起好的妆粉身体上的问题也就接踵而至。
头发稀疏、牙齿发黑发黄、身体虚弱,最后就是一睡不醒。
歌伎的生活已经如此艰难,若是还要将脚弄伤来招揽客人,将来招揽不到客人了要怎么办?那双伤了的脚还能回来吗?
不裹好,不裹好啊。
柳七感慨不已,感慨完了之后还是想问景哥儿为什么不用他写的词。
苏洵摸摸鼻子,这个问题他解答不了,他决定让当事人亲自过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