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当炮灰,打死都不当炮灰。
庞昱眨巴着眼睛表示他听到了,直到明年春闱成绩出来之前他都不会再提这事儿,能不能把他的嘴巴放开?
保密,小郎要考状元这事儿要保密,他连他爹都不说,这样可行?
苏小郎感觉他的小伙伴有点靠不住,但是嘴巴长在庞衙内身上,人家想说什么他想管也管不了,只能勉勉强强相信他。
不相信也没办法,他还能天天跟着庞昱不成?
庞衙内揉揉脸,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小郎,你要不要写份行卷递给那些文坛巨擘瞧瞧?”
虽然秋闱还没开始,但是已经开始有人给他爹递文章了。
他爹好歹是正经进士出身,也是当过宰相的大臣,虽然如今退了下来,但是太师这个名号和宰相一样值钱,所以每次春闱之前都会有不少读书人给他爹递文章想得他爹青眼。
今年这秋闱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给他爹递文章,可见这场考试的竞争之大。
听说小郎的伯父被任为利州路提点刑狱,那已经是正四品的官,可惜利州路离京城太远,不然也能运作运作。
伯伯帮侄子扬名天经地义,看他家,庞迪有事儿就找他爹,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小郎去麻烦他伯伯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苏景殊摇摇头,“太早了,等过了秋闱再说。”
提
()点刑狱主要掌管刑狱之事,掌察所辖狱讼直,兼掌举刺官吏。
他二伯这个提点利州路刑狱权利不小,从正五品升到正四品,虽然从开封府调到了利州路,但也算是高升。
据说是吏部看他二伯审案子有一手,所以特意挑了个提点刑狱的空缺给他好发挥他断案的才能。
任命下来后二伯特意到他家拉着他爹促膝长谈,兄弟俩说了什么不清楚,反正他爹看上去跟小时候遇到最严苛的老师的他一样。
想跑不敢跑,顶嘴也不敢顶嘴,老师说什么都只能听着,听完还得恭恭敬敬把人送走,人走了连抱怨都不敢,有人来问还得说老师骂的好。
老苏啊老苏,你也有今天。
咳咳,回归正题,其实过了秋闱他也不太想给大佬们递文章。
倒不是说这种给文坛大佬递文章搏名声的行为有什么不好,而是他爹他哥名声太盛,他怕递文章只能起到反作用。
科举考试有锁宿、弥封、誊录等手段防止作弊,给大佬递文章只能搏名声,这个名声到殿试的时候才用得着。
能考中进士的大部分已有才名在外不在意这个,考不中进士的递了文章也没用。
且不说连进士都考不中会不会有大佬看中他们写的文章,就算剑走偏锋让某个大佬给看中了,没资格参加春闱礼部试也是白搭。
太学的直讲先生们各个学识渊博,他要递文章可以直接在太学递,去找朝中大臣反而远了。
再不济还有他爹,他感觉他爹的水平比很多进士都高,辅导他绰绰有余。
算了,还是别递了,递了之后万一人家来一句“苏明允的儿子就写出点这玩意儿?()”苏子瞻的弟弟就这点本事?⑸()_[(()”“苏子由的弟弟也不怎么样嘛?”多丢人啊!
丢人的事情留在自家就行,他不太想满京城的丢人。
“你学问那么好,有什么可丢人的?”庞昱不明所以,他一直觉得他的小伙伴天下第一厉害,比国子学那些官二代还要厉害,“就算信不过你自己也要信得过直讲先生,你现在可是太学甲班的学生,出门自报家门比国子监甲班都响亮,自信点别害怕,实在不行就下一场再考,小小年纪慌什么,你看我都不慌。”
苏景殊鼓了鼓脸,“我刚才没慌,让你一说才有点慌。”
庞昱歪歪脑袋,是哦,他这上来就让小伙伴考状元的确不太好,“我的错,我不说了。”
考状元有点难,能考中进士已经很厉害,他不挑那么多。
反正比他厉害。
他的水平他知道,他爹都不指望他参加科举考试,准备等他什么时候玩够了就在朝中给他找个闲职来干。
实权部门肯定是接触不到的,他爹怕他祸害人。
正儿八经考出来的进士就不一样了,别管是第一名还是第三百名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将来都是国之栋梁,和他这种纯靠爹的米虫不一样。
反正都比他强,所以不用有压力。
虽然新皇登
()基后的第一场考试很重要(),但是后面考出来也不会比第一场差⒗(),只要有本事,什么时候考都能平步青云。
天底下那么多大臣,也没几个是新皇登基后第一场考试考上来的,运气这事儿太不靠谱,咱靠本事不靠运气。
再说了,小郎才这么大一点,十几岁能考中进士已经很不得了,春闱结束名次出来,到时候状元在他面前都得低头。
苏景殊:……
他个头没状元高,状元在他面前当然得低头。
不是,考进士也很难,不说考状元也不能说考进士,那样显得他很自大。
他们最好什么和科举有关的都不要说,文曲星君说他喜欢嘴严的小孩儿,大嘴巴到处说的最后都考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