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货”赵丹年一股子赤卫队的架势。
老冯不为所动,催促更甚。
赵丹年方道“你还记得我进来的时候问你,省里有没有出新的内部习题或者资料”
“嗯我答了啊,大家现在都忙着准备新教科书的配套呢,哪有时间出老教材的习题。”老冯说的是今年新出的教科书,它将陪伴8o后很长时间。
“不是老教材的配套,是怎么说呢,是一整套新东西”赵丹年摇摇头,道“我给你说这个的意思是,它是杨锐做的。”
老冯不理解了“这又是哪个杨锐”
“哪里有那么多杨锐,我们西堡中学就这一个,学生杨锐。”
“哦哦你是说,这个学生杨锐,自己做了一套教材”老冯这才反应过来,忙问“题呢”
赵丹年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几张卷子。这些是第一批印的,用的还是学校的纸和油印机,按照他的要求,杨锐送过来的。
至于最近几天生的事,赵丹年本人还全然不知呢。
老冯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很快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情绪,就像是某种自己设想了许久的东西,突然以更贴近自己思维的方式,在自己的大脑中炸开了。
对一名3o年代生人来说,这种比自己还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感觉,太新鲜,太上瘾,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叫这个不,我要去见这个杨锐”老冯匆忙收起茶几上的报刊,竟是一副立刻要走的架势,然后,又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拍脑门“坏了”
“坏了又怎么了,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坏喽,坏喽”老冯拍着脑门,围着办公室转了两圈都不停。
“说事,说事”赵丹年拉住了他。
老冯摇头“你还记得黄卫平吗”
“怎么不记得,鬼的很,前两年回乡,咱们还一起喝酒来着。他不是回了京城,进了什么办公室那小子高学历,运气又好,他怎么了”
“他昨天打电话过来了,问起了这个杨锐。”
“啊”
老冯叹口气,道“因为署名是河东省的,就问我知不知道这个人,我说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一次说完成不”
“我把我的推测给说了。”
“啥推测”赵丹年其实猜到了一点,他都不想问。
老冯直拍脑门“你想啊,这么多篇文章一下子出来,又都是很成熟的思想我当时就觉得,这要不是常年奋斗在一线的教师,要不是长期研究教育的学者,既然是你老赵的西堡中学的,又是黄卫平在问,我就说了点自己的猜测,算是两句好话吧。”
赵丹年脸都绿了“你说了啥好话”
“我就说”老冯低声道“我就说他很有可能是尚未平反的教育工作者,而且是长期以来,在继续钻研和学习的教育工作者。否则,写不出这样的水平,写不出这么大量又有质量的文章”
“老冯啊老冯”赵丹年气的鼻子冒烟,站起来指着他,手点了又点,训道“你凭什么猜测啊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你好意思说,你们学校那个破电话,十次有九次打不同。”
“你就不能等等”赵丹年的声音跳的老高。
老冯额头上也冒青筋,听了赵丹年的话,却是软了下来,小声道“黄卫平急着问,我这不是等不了嘛。”
赵丹年也稍稍冷静了一些,奇道“急着问这事他急什么”
老冯垂下了头“黄卫平说是正在开会,有人把杨锐写的两篇文章给拿了出来,当做典型,在会上说了。与会者有好奇的,让问一问作者的想法。”
赵丹年敏感的道“什么会”
“我没问,可能是关于新教科书的,也可能是教育战线的务虚会”
赵丹年吓了一跳“中央的”
“要不然呢。我当时就想,机会难得,咱说一句好话,这个杨锐不定少走多少弯路,也能帮人家追回一点时间,我哪里想得到是学生,这怎么可能是学生”老冯说的直拍手。
赵丹年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坐起来,道“要不给黄卫平再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说什么昨天的会,现在肯定是开完了,说给谁听去,又不是黄卫平想知道。再说了,这个杨锐是不是这个杨锐,还说不清呢。”老冯脑子都乱套了。
“也许是会上有人好奇,正好问问,过了也就过了。”
“也许吧。”
两人唯有互相安慰。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能在会议中途随便好奇,然后就命人打电话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会不会问过就忘,是很难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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