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脸色一沉。
“怎么说话呢!”
赵姓宦官自知失言,赶忙捂住了嘴。
忽然,赵高像是觉了什么一般,追问道:“你方才说,那护卫手中展示的玉阙,上面刻有展翅的玄鸟?”
赵姓宦官一愣,回忆了片刻,点头道:“确实如此。”
“吾命休矣!”
赵高双眼一番白,惨呼一声,就此脚耙手软地倒在了地上。
见状,赵姓宦官赶忙伸手掐他人中。
好一会儿的功夫,赵高才算是缓了过来。
“爹爹,你可不要吓孩儿!”
赵姓宦官将赵高搀到石桌旁坐下,跪在身边听遣。
猛灌了几口酒,赵高这才缓过劲儿来。
他看着自己的假子,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无明业火。
“咱家且问你,那些运抵过去,随时准备赈灾用的粮食呢?”
“啊?”
赵姓宦官傻眼了,他没想到赵高竟然会问起这个问题,顿时就支支吾吾的,有些答不上来。
“既然河南那边,已然是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下去?”
赵高目光灼灼,死死盯着自己的假子,表情严厉。
“爹爹,那些粮食……经过层层盘掇,已经十不存一了……”
“什么?!”
赵高闻言,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些粮食,可是我与公子胡亥唯一的翻身机会。你、你……”
怒极攻心之下,他感觉喉头一阵甜腥。
下意识捂住胸口,而后“哇”地一声,喷出大捧鲜血,又一次晕死了过去。
“爹爹,爹爹!”
赵姓宦官这下彻底慌了神,吓得一叠声地乱喊。
这事儿还真怨不得赵高会被气晕,毕竟这批粮食,可是赵高与公子胡亥二人,私底下运作了好久,就等着在嬴政寿宴当晚放出来,以此为献礼。
须知,此事可是挂了当今陛下的名号,要是有个闪失,倒霉的可就不单单只是公子胡亥和赵高两人。
所有有牵连的,一个都甭想跑!
正值众人六神无主之时,院门被打开了。
“彼汝娘!瞎叫唤什么?”
公子胡亥骂咧咧地披上罩袍,大步流星走到了赵高跟前。
“老师这是怎么了?”
赵姓宦官忙不迭将方才说过的话,又原封不动叙述了一遍。
说完,他一脸忐忑的看着公子胡亥,生怕他也晕了。
不料公子胡亥听完,却是满脸的不在意。
“就这?”
短短两个字,却是自灵魂深处一般的拷问。
彻底把赵姓宦官给整不会了。
“这……”
“这什么这?”公子胡亥不满地摆了摆手,“此事易耳!”
“且看本公子只需略微出手,管教赢子游那厮放人!”
他信心满满地说道,不等赵姓宦官回应,便自顾自大摇大摆朝门口走去。
“公子,听闻那公子子游奸计狡诈……公子万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啊!”
赵姓宦官还算没傻完,知道劝上一劝。
可公子胡亥犟劲儿上来了,又岂是他区区一介宦官就劝得住的?
“本公子的事,轮不着你操心!”
果不其然,公子胡亥不满地训斥了一句。
末了,他还不忘叮嘱一声:“且照看好本公子的老师,本公子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