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骑在骏马上,面色红润,酒气喷天。
跟在他身后的,是十好几个粗壮的家丁,各个都手持棍棒。
虽然喝得酩酊大醉,但胡亥还是没有忘记上次在稷下学宫的事。
赢子游这厮粗俗难耐,但却有一双铁拳,而且他是真敢下黑手啊!
邦邦几拳,尽是打在了软肉上,难受是一方面,关键还瞧不出外伤,不好在父皇面前告状啊!
就很难受!
所以,自从稷下学宫事件后,胡亥也学了个乖,轻易不跟赢子游那厮作对。
敌不动我不动!
耐心等待时机,力求一击毙命,不给赢子游那厮反击的机会!
喏,现在对胡亥来说,就是一个师出有名的大好机会。
他知道,自己在武力上有短板,一对一敌不过赢子游。
既然如此,那就施展人海战术!
一对多,车轮战,就算打不死也得累死他!
胡亥一想到自己竟然也开始运筹帷幄,使用兵法了,便不由一阵阵激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感叹到头皮麻。
“也就是本公子晚出生了几年,否则跟随父皇一起征战天下,横扫六国……岂不快哉?”
胡亥意气风地想道。
他只感觉满肚子的豪气干云,恨不得能够立即横刀立马,杀伐天下!
只是……胯下这骏马,似乎颠簸得有点厉害啊,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有点难受。
“公子,你还好吧?”
眼尖的小厮快步追了上来,一脸担忧得问道。
“放心,本公子……唔,哇……”
话还没说完,胡亥“哇”地一声,将肚子里的豪气干云,统统都给吐了出来。
小厮只听了半截话,随即就感觉脑袋一热,继而浓郁的酒气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兜头盖脑,浇了个透彻。
他人都麻了!
强忍着恶心,赶忙退开。
身后这些家丁们看得分明,一间那小厮过来,都好似苍蝇一般“嗡”地散开。
小厮的身边三丈,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有道是“拖把沾屎,吕布在世”,真如是也!
胡亥吐空了肚子,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看了眼那满身腌臜的小厮,眉头紧皱:“这成何体统?赶紧给本公子滚回府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是,公子。”
小厮满腹委屈,心说这不都是您老人家的功劳么?
这小插曲并没有给公子胡亥带来太多不快,更没耽误太久。
打了小厮,没一盏茶功夫,他便率众来到了公子子游的府邸大门前。
“谁去叫门?”
胡亥手持短棍,一副将军做派,喝问道。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积极主动。
“既然没人,那本公子便亲自点兵了!”
胡亥心中颇有不爽,手中短棍挽了个花,随便指派了个家丁:“你去叫门!再将赢子游那厮给本公子揪出来!”
“我?”
家丁人都傻了:公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这跟九头虫吩咐奔波儿灞的,“你去把唐僧师徒除掉”有什么分别?
家丁没得选。
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敲响了房门。
没让胡亥等太久,这家丁便快步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