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是在给公子胡亥捉刀、掠阵,以助长公子胡亥的威风。
公子胡亥心思单纯,一听这话那顿时乐呵呵笑纳了。
却全然没想到,这一记回马枪又是他担当主攻。
此时。
在赢子游的府邸门口,摆放着一张软塌。
而赢子游正独自跪坐其中,一旁还放着小火炉,正煮着美酒。
不管门外有多少凶神恶煞的家丁、打手,赢子游至始至终表情平和。
他手持酒樽,自饮自酌,眼中有说不出的惬意。
临危而不惧,颇有大将风范。
赢子游居高临下,看着在场众人,一脸轻蔑。
“本公子当是谁人,不曾想原来是你们这群手下败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公子胡亥手中抓着一柄包铁长槊,狠狠瞪着赢子游。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让他浑身热血翻涌。
“赢子游,你休要在本公子面前饶舌!”
胡亥大声喝道。
“先前,本公子仁慈,让你一手。却不曾想,汝等竟然如此执迷不悟!”
说着,他将手中包铁长槊当胸一横:“下跪受降,本公子尚可饶你一条狗命!”
“我若是不呢?”
赢子游微眯双眼,把玩着手中的酒樽,语气淡然如初。
虽然他的话语平淡,却隐然有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
虽未上过战场,但此时赢子游所表现出来的那股气势,却是久经沙场、战阵的寻常武将都不能企及。
无论是公子胡亥,还是公子扶风、公子子婴,身后所率领的这些家丁、食客们,也有不少曾参与过兵役,刀口舔血过的。
他们此时眼中的赢子游,渊渟岳峙,就好似在沙场磨砺多年的百战猛将一般,煞是吓人。
众人心中也甚是奇怪:公子子游,他分明只是在跪坐饮酒啊,可为什么却令我们心中惊惧非常呢?
胡亥见状,心中怒意勃,刚想要催马上前,坐墩儿肉上传来的阵阵痛感,令他迅冷静了下来。
他暗道:“赢子游奸诈狡猾,膂力蛮横,绝对不能跟他正面对战……本公子,得上点儿手段才是。”
眼珠一转,很快他便有了计量。
“两位兄弟,可愿与我共同进退?”
胡亥大声喊道。
“愿与兄长共进退!”
两人毫不犹豫,齐声喝道。
没说的,收获了这两个忠诚小迷弟后,事情似乎变得简单多了。
自己不方便出手的,有他们。
胡亥长这么大,头一次感受到了“运筹帷幄”的感觉。
单论头脑,公子扶风、公子子婴可比公子胡亥有脑子多了,这俩兄弟并没有被酒色彻底掏空身子,也并不单单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之所以跟着胡亥起哄胡闹,都是别有深意,各自心里打着小九九呢!
公子扶风嘴上喊得响亮,其实心里却想的是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最好是让父皇都知道这事儿,这样一来好歹自己的名字也算是入了父皇的耳朵。
说来也是悲催,公子扶风太过小透明了,几乎出了每年在嬴政寿辰、过年的时候入宫与诸位皇子皇女一同参见之外,便再无机会面见。
这也是他的朴素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