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在听了他家假子的回报之后,当场气血攻心,嘎地一声晕死了过去。
小黄门们七手八脚,将赵高好不容易抬回到了别院的床上,给他盖上了湿毛巾降温。
许是没掌握好降温的火候和实际,赵高的鼻尖儿上,眼睁睁冒出来了一个有光水润的红疮。
一开始,还只是个小不点,没有人当回事。
但等到他们把汤药熬煎完毕,拿碗放凉端上来后,那红疮已经占据了大半个鼻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知所措。
好在这时候,请来的太医还没走,于是作为假子的赵姓宦官立即将赵高的情况禀明太医。
“还有这种事?”
很显然,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即便是太医也很诧异。
“待老夫且去看看再说。”
太医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不管看诊对象是谁,一视同仁。
看到那已经占据摸约四分之三个鼻头的红疮,太医不由一阵头大。
“此乃怒血攻心,所导致的热毒。”
太医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水盈饱满的红疮,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这红疮颇为罕见,最好不要用银针或是锐器挑破,以免出现败血症。”
“那……我们该如何处置啊?”
闻言,赵姓宦官有些傻眼了,赶忙追问道。
“只能温养,加以时日这毒疮定会自然消失。”
太医沉吟片刻,说道。
“也罢,我便再替赵貂铛写一帖温养降火的药方吧!”
说完,便伸手准备研磨。
好在赵姓宦官非常有眼力架,立即上前替太医研磨。
顺便向太医搭话:“太医,您看我爹爹啥时候能苏醒过来啊?”
“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一两天。”太医回复道。
“一两天?怎生要这么久啊?”
太医微微有些不悦,解释道:“我说的,是最长需要一两天,保不齐一两个时辰之内,赵貂铛就能醒过来,这也是说不准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赵姓宦官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问问落了地。
但紧接着,太医的一席话,却又让他的心悬了起来。
“不过,按常理来说,即便怒极攻心,也不应该连续晕厥两次才对……赵貂铛的身子骨,还是太虚弱了些。”
“等到赵貂铛醒来后,平日里最好能多炖煮一些进补的食材,以食疗补。”
赵姓宦官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打算改明儿就给他的爹爹炖一盅十全大补汤。
而这时,太医也写完了方子,将这张秦纸递给了赵姓宦官。
“按照这药方抓药,记得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分早晚两次服用。坚持服用半旬,便能药到病除了。”
赵姓宦官连忙接过药方,又给身边的小宦官使了个颜色。
后者赶忙从衣袖里摸出一把圜钱,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了太医。
“这是诊金,还请大夫您收好。”
太医从中挑了三枚圜钱,便将剩下的推了回去:“诊金这些便足够了。”
说完,他提起药箱,便转身离开了。
“太医慢走。”
赵姓宦官殷勤为太医拉开了门帘,恭送他离开。
等太医走远后,赵姓宦官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而当他回到赵高寝房的时候,现此时赵高已经睁开了双眼,正挣扎着艰难从卧榻支起身来。
见状,他立即快跑两步,来到赵高榻前,伸手轻轻扶住赵高的后背,微微用力,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