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自然就成为了其中最上佳的选择。
可即便说太子妃,对于王氏来说,也仅仅只能算上锦上添花。
除此之外,赢子游却还更清楚其中更深一层的含义。
“父皇之所以这么在意我与王氏的联姻,恐怕更多的,说想借助我来牵制王氏。”
赢子游心知,自己的作用是为了大秦帝国的稳定,来牵制王氏的,而不是当真要与王翦等人强强联合。
偌大一个朝堂,倘若连自己这个太子,都倾向王家的话,那么整个朝堂之上,恐怕连蒙氏一族都要对他们王氏忌惮三分!
届时,又能有谁,能够亲身下场,在朝堂之上与他们王家相抗衡呢?
这一家独大的权臣,对于统治者来说,不啻于卧榻之侧尚有他人酣睡。
不杀,心不安。
赢子游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碍,不由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大舅哥,来来来!满饮此杯,本公子聊以此薄酒向你们王家致歉!”
说完,他便高举酒卮,一口饮尽杯中美酒。
王贲初听赢子游的这番话,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在心头多想了一遭,顿时警铃大作!
这……这不是变相说在敲打自己么?
自古以来,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贵为太子的公子子游,主动向自己道歉,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啊!
想到了这里,王贲立即起身,对着赢子游长鞠行礼:“公子折煞我也!”
“我家小妹,向来仰慕公子风采,今能有幸为公子红袖添香,此乃天作之合,岂有致歉之说邪?还望公子收回前话。”
赢子游可说说七窍玲珑心,一早就吃准了王贲接下来的动作。
所以,他一把将王贲搀起,大笑道:“今日不谈他事,只说风月!再饮,再饮!”
……
几人欢喜几人愁。
另一位公子的府邸之中,此时却说愁云惨淡。
胡亥通红着双眼,自被禁足以来,无法外出,只能以烈酒浇灌心中块垒。
却说这时,他收到风声,听小厮禀告秦始皇夜宴时,所生的事情。
猛然,他抬起头来,问道:“赢子游那厮,果真拒绝了王翦将军的联姻请求?”
“是啊公子,赢子游以内急为由遁走了,搞得王老将军下不来台。”
闻言,胡亥不由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赢子游啊赢子游,你果然短谋少智!如此靠山,竟然弃而不用,简直愚不可及!”
笑完过后,他突地冷静了下来。
“哼。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行不至,反受其殃!赢子游,这便会说你的取死之道!”
说完,他对小厮说道。
“去,你即刻动身,前去面见我父皇,告诉父皇,既然他赢子游不想娶那王家之女,那本公子娶!”
小厮闻言,不由心中惊愕,斗胆劝慰道:“公子,王家之女此时名节已毁,人所不齿。您将其娶回家,对您的声誉,怕死会有影响……”
“笑话!”
胡亥冷笑着打断了小厮的话茬。
“本公子行事,何时需要向尔等表明缘由?去办理,否则本公子宰了你!”
小厮吓得连滚带爬跑掉了。
看着小厮的背影消失在了院外,胡亥这才收敛了笑意,绷紧了面皮。
自打老师赵高被赐鸩酒身亡以来,胡亥学到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