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回头便瞧见沧月这复杂的表情,大致也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问,转头问起另外一个话题。
“曲谦君已死,玄神会也被捣毁了,你现在的处境算是安全了,你是要继续留在青山观,还是回海里?”
沧月顿了下,看看样子也是思考过这个问题的,没太多犹豫回答道:“大师,我还是想回去。”
青山观很好,但这里不是她的家,她的家是大海,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也是她孩子的归宿。
她们鲛人,注定属于海里。
江谣点点头,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本该如此。
“那你自己看着安排吧,想什么走都可以,这里你来去自由。”
沧月生出许多的不舍,夹着感激,眼泪汪汪。
江谣一见她眼里蓄泪就头大,“打住打住,我最近不缺钱花,你先把眼泪攒着,等我手头紧了再找你,你给我哭一斗来。”
沧月一下被逗笑,原本要掉出来的眼泪又收了回去。
她定定望着江谣,“大师,我们还会见面吗?”
江谣摆手,“看缘分,有缘自会相见。”
沧月满眼郑重,“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
江谣一笑,突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掏出一物拾,递给沧月,“拿着,就当是临别礼物。”
那物拾精致小巧,洁白无瑕,晶莹剔透,光华璀璨,无与伦比的美丽。
鲛珠?
沧月看着江谣手里的鲛珠,是自己的,上面还有自己的气息。
不知道大师从哪里拾得这物,为何还给她?
这些东西,她哭一下便有,要来干嘛?
沧月不解,待拿起鲛珠细看才现上面刻满了符纹。
江谣解释道:“刻得不怎么样,不过是我亲手刻的,给孩子的,保平安御邪灵。”
怎么说也是世界上最后的鲛人了,她盼着小家伙能顺利成长,往后壮大族群,就靠她了。
如果是别的东西,沧月是不敢要的,她已经受了大师太多恩惠了,但是眼前的鲛珠,她无论如何拒绝不了。
她万分珍视地拿在手里,感激涕零。
江谣看着落了一地的鲛珠,不由挑眉,“得,这泼天富贵是挡也挡不住,命里注定该我财。”
“也好,这阵子又是大法会又是塑金身,观里的资金应该紧张不少,看云扬道长头都白了,正好用这些贴补一下。”
沧月一顿,“那个,大师,我觉得云扬道长愁的应该不是钱财之事。”
观里缺不了钱的,虽然钟先生现在昏迷不醒,但有钟氏集团在呢,怎么也短不了资金。
云扬道长愁的,分明是因为别的事情。
听着沧月意有所指的话,江谣一愣,“你是说,玄天?”
沧月扯出一笑,一脸“你觉得呢”表情。
闻知那骤然出现的魂魄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玄天,云扬道长吓坏了。
生怕这祖宗一个不乐意,反手就把青山观连带整个青峰山夷平。
云扬道长日夜担心,愁得夜里都睡不好觉,头都比之前灰白了不少。
江谣倒是没想过这点,她记得她明明跟云扬道长说过不用操心玄天的啊。
不过想到玄天的威名跟气势,她多少又有点理解。
这样下去还真不是个办法,得把玄天解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