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沉默,空气仿佛凝滞。
陈咬之极力可以住自己心头的惊涛骇浪。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无论是要他接受这具身躯是克隆人,是允密幸人,甚至其他更离谱的可能。
毕竟,他是来自地球的陈咬之。而他的爱人,他的朋友,喜欢的也都是来自地球的陈咬之。
允十七不知晓陈咬之的心理建设,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走到一尊人偶旁,倚靠在其身上。如果没有前情提要,只看画面,会给人一种静谧双生子的美感。
然而当下,只剩下越蔓延的诡异。
允十七轻笑一声“那你没有兴趣知道你旁边这位的来历吗”
陈咬之心脏咯噔了一下。
无论是这满室和他一模一样的玩偶,还是身前这和他长得一样的青年,都说明这一切和他脱不了关系。
然而最让人惶恐的,是他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他也不过是个后来者,这具肉身到底有何来历,他并不清楚。
那青年忽然朝杜康笑了一下。
陈咬之平时鲜少有表情,但偶尔被逗笑,笑容就像山林间最清澈的泉水,让他的心叮当作响。
而眼前这人,明明和陈咬之一模一样,笑容里却透着血腥味,像是夜幕里黄沙弥漫,尸体横陈的战场,你看不清,但你能真切感受到恐惧。
是的,杜康忽然有些害怕。
或许是童年时的经历,杜康对世间的许多事情看得淡薄。陈咬之的来历,他也无所谓。他爱的是身旁这个人,他的眉眼,他的梢,他说话时略带清冷的语调,他关切却又要装得淡漠时的嘴唇微张。
他的所有一切,他都爱。
他调查过,知道身边人有蹊跷。天差地别的转变,绝对不是用异能觉醒会生变化就能含糊过去的。
他害怕了,如果身边这人,也是被寄生的
杜康看向身旁的人,现对方也抬眼看他,眼神里充满慰藉。
杜康忽然释然。
“杜康元帅,你可还喜欢你旁边那副皮囊”允十七问道,问罢自己抑制不住的狂笑起来。
杜康手一拉,把身旁的陈咬之圈入怀里,从后面拥住佳人,坦荡而赤诚道“我喜欢他的一切。”
陈咬之也第一次如此配合,将整个人的重量交给了杜康。
允十七的嘴角撇了撇,似乎很反感这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你们萧家果然都是情种呵,你跟你父亲萧礼泉还真像。”允十七的眼角透出冷意。
杜康没有接话。
他是萧礼泉孩子这件事,只有他的爷爷萧殷和陈咬之知晓,连他的挚友也未被告知,毕竟,要接受自己多年的仇人是自己亲人这事,还需要一段心理接受期。
从未对外宣布过的事情,这人如此清楚,看来和当年的事情脱不开关系,更甚者,这人或许就是幕后主使。
允十七见杜康神情无恙,顿时有点扫兴。
“你父亲当年也算风流,爱一个姑娘就情深不悔。只可惜,没有格局,不识大体。”允十七露出回忆的神色。
“我亲自出马招贤纳士,他竟然还把我拒之门外。呵。最蠢的,是还把我举报给了杜礼国。可惜他大概不知道,杜礼国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杜礼国了。”
杜康神情冷峻,对于这位有血缘关系但从未见过一面的父亲,他的感受不至于凉薄,但要他大悲大怒,却是没有。
他现在在意的,是这人说的话。
从以前萧家的调查资料以及这段日子金呦的信息,他能够知晓,这人应该就是允密幸人的最高统治者,允密幸人的族长。
这人相当神通广大,实力深不可测,既然有自信让他们登门拜访,想来也是做好后手了。
允十七这人见杜康依旧无动于衷,有些扫兴。
“果然,没有陪伴的血亲就没有感情。”
允十七话锋一转,盯着杜康“那陈咬之怎样呢你就没兴趣知道,他和我是什么关系。”
杜康的神色依然窥探不见蛛丝马迹,然而被拥在怀中的陈咬之却感受到背后的心跳。
允十七拍了拍手,角落里走出了一只巨大的异兽。那异兽身长体宽,通体黑毛,两眼如铜铃般巨大。
可怖的异兽不重要,重要的是异兽的嘴里叼着个铁笼,笼中关着一瘦弱的中年男子,浑身邋遢,眼中皆是惊惧,显然已被折磨得疯癫。
杜康和陈咬之彼此互看一眼,确认两人皆不识笼中之人。
但能让允十七这般大张旗鼓的拖出来,这人必然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允十七瞥了一眼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颇有兴致给杜康和陈咬之讲了一个故事。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