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在这个鬼地方除了那齐家家主齐博伦外再无人知晓她身份的安灵韵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险些就这样喜出望外的应和一声“本郡主在这里”
幸运的是,她仅剩的一点理智阻止了她这愚不可及的举动,浑身都激动的不住轻颤的她重新安静下来,垂着眼帘,静候着命运最后的审判。
一弹指的功夫不到,她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蒙着黑色口巾穿着夜行衣的高大男子。
长乐郡主心里一咯噔,面上也不自觉带出几分不安来。
黑衣人似乎瞧出了她的紧张,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的把脸上的面巾拽扯下来。
安灵韵怔怔望着这张极为陌生的面孔,良久才无声翕动着泛着惨白色泽的口唇,问了句,“你是”
黑衣人眸子里的笑意更浓,还带出来几分宽慰的味道,只见他无声对安灵韵比划了个“出去在说”的手势。
安灵韵见状顿时就有些惴惴不安。
不过她转念一想,再坏也不可能坏到像如今这样如履薄冰,随时都可能被人强暴的好
因此她不再犹豫的急急点头,一双灵气十足的漂亮美目充满祈求的注视着黑衣人。
这样风华尽颓的长乐郡主让黑衣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谁又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也会落到如今这样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里若非他们夫妻还铭记着对方对他们的恩情,一直都想着报答,恐怕长乐郡主这一辈子都别指望着能够逃出生天。
黑衣人,也就是齐修远心中的所思所想长乐郡主自然无从得知,如今的她已经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双脚的银色锁链上
昨日她就是因为这条锁链而一时想不开生生走了绝路。
眼下好不容易有人过来救她了,她真的很害怕又因为这条锁链阻挡住自己奔向自由的道路,因此看向黑衣人的眼神又从祈求变作了恐慌,生怕对方面上流露出惊愕惭愧的神情来
毕竟她根本就不清楚眼前这黑衣人是否称得上是青袄小妇人用惊叹语气提起过的修为高深的大人物。
许是心里惶惶的够呛,安灵韵下唇都被她自己咬得不自觉泛出了紫。
特殊经历所造就的广博阅历让齐修远一眼就看出了安灵韵脚踝上那银链子的奥妙所在。
他在安灵韵的胆战心惊中轻皱眉头这链子现在可不好解,动静太大了还是等到外面在处理吧。
这样盘算着的他没有再过多犹豫,左右环视了下四周,相中了一个用沉香木精雕细琢而成的三层饰盒,将它从梳妆台上轻手轻脚地捧下来。
安灵韵愣愣的看着他的举动。
齐修远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抱歉的微笑,无声说了句“冒犯”,端捧着饰盒来到捆缚着安灵韵双足的床柱前,表情严肃的端详起来。
安灵韵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大概是过了几秒钟的功夫,齐修远心中有了决断他先是对着安灵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掌心劲力微吐,单手对着床柱就是猛然一劈安灵韵见此情形险些没尖叫出声。
床柱被齐修远骤然爆的力道劈空了一截,早预料到这种情形的齐修远神色不动地对安灵韵使了个眼色。
安灵韵呆了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抖着手把那紧缠在床柱上的链子一节一节小心翼翼地往断口处锊星星点点的汗珠子随着她的举动不停的往额下淌落。
齐修远耐心的等到安灵韵把链子尽数松完,才把那一直端在另一只手上的饰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床柱中间被他猛然劈开的断口处,略一固定,表面看上去又显得稳稳当当了。
原本提心吊胆生怕黑衣人会一个不小心脱了手的安灵韵见那床柱子如往常一样竖得稳稳的,顿时又把高悬的心放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