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峰上,无极宗宗主赵松柏来回踱着步子,数次想要叩门,却又踟蹰着缩了回来最新章节。
几名侍女垂立在两畔,见他神情凝重,均大气也不敢出。
凌夷道君本在大殿打坐,被他闹的心烦意乱,没等他拿定主意叩是不叩,一甩袖子将石门冲开,怒骂道“有事儿便说,没用的东西,执掌宗门也有四百年了,怎还一派窝囊样”
赵松柏被他威压震吐一口血,仓惶进门跪下“师傅,弟子确有要事禀告”
“说。”凌夷道君平息过罢,微微阖上双目,元婴修士的气度表露无遗。
“据翼宿阁报,此番铜门山试炼,三个时辰之内,约近七百名内门弟子的本命元灯熄灭”赵松柏擦擦额角的汗,压低了些声音,“其中,不乏许多世族子弟。”
“哪一次试炼不死人,这也值得来报”
凌夷道君本以为出了何等大事,值得一派宗主焦虑至此,眼下一听,越觉得宗主之位是该换人坐了,“所谓试炼,原本便是大浪淘沙,我宗从不留吃闲饭者,世族子弟亦然”
赵松柏犹豫了下,硬着头皮道“师傅,以往铜门山试炼,弟子们的本命元灯,一般集中在第二日起灭,今次却十分诡异,才进去三个时辰不到,便开始出现大批量熄灭。”
凌夷道君神情一滞“竟有此事”
赵松柏连连点头“翼宿阁觉事态有异,立时上报。”
凌夷道君沉思片刻,问道“少卿等人的本命元灯,可有异动”
“少卿没有。”赵松柏摇头,“不过重霜师弟的本命元灯,不断出嗡鸣之声,也不知是不是遭受重创,弟子尚未将消息传去玉屏峰无念师叔那里。”
“蠢货你怎么不早说”凌夷道君听罢,愤然起身,真想一脚踹死他,“本座告诉你,死多少弟子都无所谓,少卿和重霜绝对不能出事”
“师傅”
赵松柏纳闷不已,各族明争暗斗数十万年,拓跋战暂且不提,若是夏重霜陨落了,便再也无人堪与少卿比肩,数百年后,无极宗不就是赵家的天下了
“亏你身为本座大弟子,目光竟是如此短浅”
凌夷道君猜到他的意图,厉声叱道“先有宗门,而后有家,家门的荣耀,始终建立在宗门强盛之上,本座再痛恨秦清止,也明白我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说四大异灵根,除去拓跋战,我宗占两人,玄音门占一人。玄音门那毒灵根,打从他一出生,我宗派去多少细作,你心里亦是有数的,多少年了,连那厮长什么样子都摸不清,你说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
“这、”
“近十年来,玄音门大刀阔斧进行革新,大开山门,广纳弟子,大家有目共睹,相信宣于世家早已不甘屈居第二。数百年后,等本座与秦清止进阶合虚大乘,便要离宗躲避天劫,届时,宗门只靠少卿一人撑得起吗怎么和玄音门那毒公子斗”
字字铿锵,赵松柏脊背凉,羞愧的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便在此时,翼宿阁阁主惶然赶来,几乎是从灵兽背上滚落在地,顾不得请安问好,颤声道“尊上,大事不妙啊少卿师弟、重霜师弟、君悦师弟、隐师弟、靖师弟五人的本命元灯同时出嗡鸣之声,像是联手释放出的求救信号,铜门山内,怕是出现变数”
“什么”凌夷道君大惊失色,“还不命人撤去山门阵法”
“撤不掉了”翼宿阁阁主冷汗淋漓,“不知为何,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反噬”
听他言罢,凌夷道君目色一沉“你上报各峰峰主,半个时辰后,铜门山外见。”
翼宿阁阁主得了令,匆匆而去。
凌夷道君侧目,望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左袖管,喃喃自语”难道,他醒了”
赵松柏跟在凌夷道君身边一千多年,当年的事情,虽然年纪小,也是知道一二的,瞧着师傅神色,也隐隐猜出一些,小心翼翼地问“师傅,不知铜门山里那只妖物,真身究竟是什么”
“我他妈也想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凌夷道君暴跳如雷,“都是秦清止这只扫把精惹的祸”
彼时,铜门山上。
白毛怪正捧着一盒万年灵草,笑眯眯地引诱“小姑娘,你若肯帮叔叔这个忙,叔叔便将此株灵草赠与你,用它可炼制千息丹,能够大大提升结丹成功率呢。”
夙冰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好气地道“妖怪叔叔,我能不能筑基都是个问题,这株灵草,您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白毛怪想想也是,便将灵草收起,又变出一块晶石。
夙冰大眼一瞧,竟是块儿太古冰晶,着实惊了一惊。曾经为得此物炼制本命法宝,她曾闯过上百古洞,始终不得机缘,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只可惜,自己早就不是冰灵根,要之无用。
白毛怪显然也现了,将晶石收回,蹲在一边思考。思来考去,他苦逼的现,自己一身宝物,居然找不出一样对低阶修士具有吸引力的。
但这小猴精真是低阶修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