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伏魔铁,夙冰哪有什么法宝,但她怎么敢拿出来,万一被真龙族现,麻烦可就大了。于是只能试探着再出一击,但那金钟罩太过厉害,使用几分灵力,便还回来几分,再打下去,怕是对方不必出手,自己就得伤痕累累。
可笑大师鄙夷的睨她一眼,既不出手,也不言语。
这明显的轻视,让夙冰微微有些不悦,她将手缓缓伸进储物袋中,围观修士纷纷屏息,翘以盼她能拿出自己的绝世法宝来
结果却让众人大跌眼镜,她的手中,只有一块儿下品灵石。
一阵鄙视的口哨声传来,夙冰只当没听见。
掌心一震,那块儿下品灵石陡然碎裂成两瓣,再是一震,碎成四瓣,接着一瓣一瓣的开始碎裂。可笑大师蹙着浓眉望她,觉得这汉子相貌难看就罢了,脑袋是不是也有问题
也对,能生出可悟那种神经病,他脑袋能正常到哪里去
夙冰全然不在意他们的眼光,手捏莲花,将成千上万颗晶粒搅合在胸前,扬眉念道“吾之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晶粒混黑混白,渐渐在她身前凝聚成八卦图,风起灵动,涤荡翻滚。
她长身而立,将一手负后,一手轻轻一弹“破”
那些晶粒倏然散开,铺天盖地的朝向可笑大师砸去
夙冰这一招是跟秦清止学的,犹记得那日朝阳初升,秦清止与她讲道的时候,信手捻了一颗灵叶上的露珠,便是如此把玩。那副场景甚美甚仙,一直刻在她的识海里,回去学了好一阵子,才学出他的精髓。
因此从动作到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自是一派仙风道骨。可笑大师心里生出几分动摇,以为是什么厉害功法,忙驱动金钟罩的力量抵挡,但那些晶粒下饺子似的落在金钟罩上,却化成一缕青烟,融了
众人的嘴角皆是一番抽搐,可笑大师顿觉自己被她当猴戏耍了,抡起一根法杖就朝夙冰攻去唯有靳耀,原本轻扯的唇角,现在却有一丝凝固。
好狡诈的道修
晶粒碎而乱,可笑大师又被她诓骗着御气抵挡,哪里的晶粒没有被融掉,金钟罩的死穴就在哪里果然,夙冰偷着一笑,手中痴缠鞭化为长剑,一个翻身便刺在可笑大师右膝盖上
金钟罩应声而碎,众修士倒抽一口冷气。
夙冰稳稳落地,偏过脸,略得意的望了靳耀一眼。
不知何故,与她视线接触那一霎,靳耀竟觉得心口突突一跳,好一会儿平静不下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惶然垂目,诧异万分。
可笑大师一觉丢人,二惜金钟罩,气的快要吐血,再也无法淡定木杖一砸,头顶上的佛珠又是一阵旋转,从内乍然窜出一条火翼龙,张牙舞爪的盘旋在上空。
此龙冲着夙冰的脑袋便是一口真火,夙冰的防护罩在龙火蒸烤之下,就像一枚烤熟的蛋,烫的吓人。夙冰一面调动水灵根的力量抵挡,一面想办法。
此时一炷香已快烧完,可笑大师急了,再是一挥手,放出金晶虎来。
夙冰也赶紧一拍宠物袋,把风声兽召唤出来,但风声兽怯的不行,根本不敢上前出于对同类进攻的天性,金晶虎的视线立刻就被转移了,双眼一睁,便是一道雷电击在风声兽脑袋上
风声兽被炸的双耳嗡鸣,且嗅到一股焦糊味,登时恼了,扑上去就要咬它
可笑大师和火龙双面夹击,夙冰防守的十分吃力,痴缠鞭连连挥去,都被火龙挡下来。挡来挡去挡烦了,那火龙直接翘起尾巴,勾住痴缠,硬生生夺了过来。
夙冰一悚,那火翼龙正得意,忽然僵住龙身
只见那条痴缠鞭蜿蜒着身躯,攀在火翼龙的身上,鞭身闪了闪,陡然化为一条水翼龙,朝它脑袋一喷火翼龙顿时吓的不轻,嗷嗷叫唤的在半空翻滚。
水翼龙掐着腰,竟出一声冷笑。
夙冰一拍大腿,她怎么就给忘了,她这条痴缠鞭,正是采了母翼龙的龙血和龙魂原本就开了些许灵窍,被秦清止提纯之后,灵性愈重,今日被火龙一逼,竟直接化了灵
众修士亦是怔愣住,一件小小玄级法宝,居然已经生了灵
虽然灵性极弱,级别又低,但也是个灵啊
水翼龙灵力耗尽,又化为鞭子形状,落在夙冰手中。
裁判也从怔愣中醒过神来,扬声道“时间到,此局平局”
夙冰暗暗松了口气,行了一个道家礼数“大师,承让了。”
可笑大师紧绷着脸,明显气的不轻,说是平局,但却是他输了,这口气,要他怎么咽得下去不过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能失了身份,便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本欲收了火翼龙下台,结果那火翼龙却“嗖”的飞去夙冰面前,吟了几声。
夙冰被它吓了一跳,半响才道“你想跟着我”
火翼龙点点头,朝她手里的痴缠鞭看了一眼,作揖着又吟了几声。夙冰哭笑不得,敢情这条火龙瞧上了自己这条鞭子
这她可做不了主,别人的宝物,她岂能说收就收
可笑大师已经快要气疯了,当场将檀龙珠朝夙冰一扔,冷冷道“良禽择木,既然它有心认你为主,那贫僧便成全你们”
说罢,收了金晶虎跳下擂台,头也不回的走了。
夙冰叹口气,横竖将他得罪了,那还好有什么好顾忌的捡起檀龙珠,将火龙一收,顺手装进灵兽袋中。风声兽一溜小跑,顶着一头焦毛过来邀功,夙冰看也不看它一眼,直接收了。
跳下擂台,可悟冲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夙冰挑挑眉毛,牵着他就走,看也不看靳耀一眼。走极远了才问道“此番,小修将你师兄得罪透了,结果会怎样”
可悟呵呵笑了笑“施主还是担心一下靳施主吧。”
不用他提醒,夙冰也看明白了,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大有不弄死她便誓不罢休的味道。夙冰真就纳了闷,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值得他这般劳心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