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还是那些事情。
驸马爷这几日与丹娘恩爱无比,没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宋淮之腿疼,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姜姨娘得了驸马爷的同意已经解了禁足,但却有些病了,另外就是长公主那边快回来了……
她才放下筷子,宋淮之那边就来人了。
“少夫人,大人要您过去伺候着。”
谢蕴颜冷笑一声:“他身边的丫鬟小厮都死绝了?”
那下人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胆怯:“少夫人,宫里太后娘娘派了个教习嬷嬷过来,说是大人与您都年纪轻,不懂管家,夫妻之间也不够和睦,太后娘娘担心得睡不着觉,派了最信得过的刘嬷嬷来指导您。如今刘嬷嬷就在大人那边等着您过去呢。”
谢蕴颜笑了。
太后这段日子应该是不好过的,因为上次她被长公主逼着抄经,抄了一夜,那墨水了掺了一些药,单用那一种药是没有什么很大的坏处,但坏就坏在,太后有个秘密,她喜欢背着人在屋子里吸食罂术花。
那药的味道与罂术花一起吸食进去,会让人日夜颠倒,睡眠很差,十分疲惫。
这老妖婆,还有时间精力派人来宋家欺负她?
梧桐在旁边担心地问:“主子,您要不还是去吧,若是不去的话,太后一旦生气,会连累到谢家。咱们夫人还在病着。”
谢蕴颜点头:“自然是要去的。”
反正,今日还会有更精彩的事情生,她得去宋淮之旁边看看这个够男人的精彩脸色啊!
过了一会儿,谢蕴颜换了一套衣裳,又微微上了些妆容,把自己收拾得舒舒服服漂漂亮亮这才出门。
重生之后,她要每一日都过得光鲜亮丽。
今日宋淮之的状态依旧不太好。
他脸色阴沉,腿疼得一夜没睡好,偏生最崩溃的是,一觉醒来,脸上溃烂得更严重了!
刘嬷嬷一大早从宫里出来,见到宋淮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状元郎,你,你怎的成了这般?太后她老人家一直都惦记着您呢。”
宋淮之不断地哭诉:“刘嬷嬷,您不知道,自打谢氏嫁进来之后,我宋家波折不断,我这腿是她克我,才断了!出事之后,她不肯给我请大夫,害的我如今再也没机会痊愈!
我的脸也是她害的!当初她给我一瓶百伤愈,我用完之后再问她要,她便不肯给了,这几日我的脸越来越痒,已经抓烂了,刘嬷嬷,皇祖母派您来帮我,您可一定要帮我好好想想办法!”
刘嬷嬷气愤不已:“女子嫁人,乃是要相夫教子,遵守三从四德,才是本分!谢氏不是谢太傅的嫡女吗?怎的这般不堪!今日我便代表太后好好地教导她一番!”
谢蕴颜才进门,便对上了刘嬷嬷冷酷的脸。
“宋少夫人,你好大的架子呀!叫老奴好等!老奴伺候太后四十年,还是第一次这样等人!”
谢蕴颜笑:“刘嬷嬷说笑了,实在是家中事多,上下事物都需要我来操持,方才在与管事们说话。”
刘嬷嬷猛地一拍桌子:“大胆!现在我是代表太后对你训话!谢蕴颜,你给我跪下!对着慈宁宫的方向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宋淮之也厌恶地看着谢蕴颜:“我腿疼得一夜未睡,脸上的伤口再次溃烂,你却打扮得花枝招展,谢蕴颜,这就是你的妇道吗?”
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谢蕴颜毫不在意,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刘嬷嬷。
“我做错了什么?我倒是不知道,不如刘嬷嬷说说看。谁不知道太后心善,轻易不会指责小辈,难道刘嬷嬷是假传懿旨,败坏太后名声?若真的是这样,我可要报官了啊!”
她说着便喊人:“来人,去报官!这刘嬷嬷假传懿旨,败坏太后名声……”
见谢蕴颜竟然要报官,刘嬷嬷赶紧说道:“放肆!谁不知道我是太后的贴身婢女,跟了她四十年?太后是仁慈,可你实在是太过张狂,她老人家才派了我来教导你!你不知道你错在哪?
第一,你不敬公婆,长公主在皇陵清修,你去探望过几次?第二,你不重夫君!宋大人在这躺着,腿伤,脸伤,你为何不贴身伺候?
再往大了说,自打你进了宋家的门,是非不多,难保不是你命硬克了宋家!老身我倒是知道个法子,能解了这个困境!
谢氏,你先跪下对着老天磕头三下,而后我细细说与你听,必定将你教得贤惠又体贴。”
谢蕴颜忍不住笑出声:“刘嬷嬷是有什么资格教我?你口口声声伺候太后四十年,是,你的确是伺候了太后四十年,但是为何难道你忘记了?
因为你三岁丧母,十岁丧父,二十岁那年死了丈夫,二十五岁那年死了儿子,年纪轻轻一家子死绝了!若是论命硬,谁硬得过你啊?!”
刘嬷嬷一愣,颤抖着声音指着谢蕴颜:“你,你放肆!”
谢蕴颜笑得更欢快:“怎么放肆了?若不是你家里人死绝了,你就算脑子进水,也不会留在太后身边四十年。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你会不会克太后啊?
不然为何太后总是身体不好,莫名其妙地睡不好呢?你今早刚到,我就觉我夫君的脸上烂得更厉害了,咦,是你克的吗?”
刘嬷嬷眼睛瞪圆,气得心口直喘气!
可她又不能对谢蕴颜动手!
她只能咬着牙,目眦尽裂地骂:“你,你跪下!我代表太后教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