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赌:“太后不会轻易动我妹妹的,她该知道,我们谢家多疼爱颜儿……”
五皇子笑得更欢:“太后敢不敢动是一回事,旁人要不要动更是一回事,今日之事,你没有别的选择。”
谢明朗猛地盯住他:“太子之事,你知道多少?”
*
谢蕴颜到了太后宫中,因为被幽禁了一段时间,太后宫中处处都显得寂寥。
宫女太监们也都不敢大声。
等她见了太后,也有些吃惊。
太后比想象中的更为苍老,衣着素净,脸颊消瘦,与上次宴会事时候的容光焕浑然不同了。
如今的太后,浑身带着病气,时不时咳嗽,手上还缠着纱布。
见了谢蕴颜,她眼神复杂起来。
上次的事情,她托人查了许久,最终才知道,当日并非是姜氏找来的大夫。
大夫是谢蕴颜找来的。
种种的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隐隐都朝着一个方向指向。
像是有个幕后推手在操纵一切。
这个人,像是谢蕴颜!
原本太后不敢信,因为她印象里的谢蕴颜温柔体贴,没有一丝坏心眼,貌美却内敛,克己复礼,不是个会下狠手的人。
可等她设法让皇上免了幽禁之后,再让外孙宋淮之进宫来,问了一番才知道宋家竟然生了那么多事!
当时宋淮之在她床畔哭得不行:“皇祖母,淮之若是当初没有与姜氏在一起,兴许不会有今日。”
看着他被虐得成了这幅样子,不住地自责。
太后怒其不争,骂道:“怎的能怪你?是谢氏这个做妻子的不好!她管教不好妾室,才害了你!为人夫君,只会对着自己的夫君扎刀子,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母亲已经去了,你父亲是个草包,如今宋家需要你撑着,你听话,皇祖母为你想办法……”
宋淮之知道,太后是一定有办法的,他便十分地听话。
于是便有了今日谢蕴颜进宫。
太后老脸上浮起笑意:“蕴颜,哀家这些日子,总会想起来太子,想到他便想到你,哀家的身子骨快不行啦,就想一个个的见见故人。
咳咳咳,长公主是哀家唯一还在身边的女儿,她竟然就这般撒手人寰……偏生在她去之前,哀家被幽禁在此,竟未能与她见上一面,你与哀家说说你婆母生前的事儿吧。”
如今太后屋子里布置简单,往常那些奢华的东西都搬走了。
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以及一座香炉。
香炉中,是清淡的檀香,香雾袅袅,离谢蕴颜不远不近。
有人搬来凳子,递给谢蕴颜一碗茶。
谢蕴颜接过来那茶,只假抿一口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
她嫣然一笑:“不知道太后娘娘想知道的是哪些事情?蕴颜知道的事情,只怕不能说。”
太后眯起眼:“怎的不能说了?”
谢蕴颜如实说道:“蕴颜只知道,长公主在大慈寺被人捉奸,又被亲生儿子一刀刺入心口,而后因为私盐案贪污一事,宋淮之将她供了个干干净净,长公主原本还有救,却活生生气到断气。唉,可怜啊。”
太后一愣,胳膊撑着床差点起来:“真的??淮之将他母亲供了个干干净净?气死了敏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