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谢蕴颜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姜宁眼神里的变化。
以前姜宁再如何嚣张跋扈,都只会扮可怜,恶心人。
可如今那股子油然而生的底气,做不得假,像是忽然之间爬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位置一般。
谢蕴颜知道姜宁即将嫁给五皇子的事情,但只是侧妃,五皇子也绝对不是真的喜欢姜宁,因此做侧妃一事并不足以带给姜宁那么多的自信。
所以究竟是为何?
谢蕴颜觉得纳闷,但也没有往姜宁那边凑。
她决定在南阳王府待一会儿,还是尽快找借口离开。
只是没有想到,和顺郡主放话,今日大家都不许走,晚上一起看了打铁花才行。
谢蕴颜不想引人注意,也就没有说什么。
她与几家从前也见过的贵女一起坐着闲聊,赏花,品茶,倒是也自在。
期间,身边坐着的礼部仪制司汪大人之女汪锦书起身前去如厕。
谢蕴颜没太注意,谁知道才去了一会儿,汪锦书其中一个贴身侍女哭着回来求救:“各位小姐们,求求你们去救救我家姑娘!方才我家姑娘去如厕,不慎冲撞了贵人,这会儿正被罚呢!若是小姐出了事,奴婢回去肯定会被打死的!”
汪大人与谢蕴颜的父亲谢太傅是有些交情的,看在汪大人的面子上,谢蕴颜也不能不管,与身边其他几位小姐赶紧站起来往那边走去。
“不知道锦书得罪了谁?总不会是和顺郡主吧?”
“怎么会,锦书是温柔内敛的性子,不会轻易得罪人。”
……
几个人才绕到小花园后面,便见汪锦书正在一处凉亭外头跪在鹅卵石地面上对着那位齐家大小姐哭得稀里哗啦!
“齐小姐,锦书并非是有意,方才只是路过,没有注意到您的丫鬟捧着那样金贵的琉璃樽走过来,这琉璃樽,我会想办法赔偿的!”
姜宁眼神里是沉沉的暗意涌动。
她真是想不明白了,她与宋淮之有过一段,就总算要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人认出来了,可为何谢蕴颜明明是个二手货,是个与人和离过的!今日还有人肯与谢蕴颜坐到一起谈笑风生?
明明,她事先让人散播过不知道多少次流言,说那谢蕴颜是灾煞,是烂货,可偏偏还是有人往谢蕴颜身边凑!
方才她可看得一清二楚,这汪锦书在谢蕴颜身边最会巴结!
她倒是要看看,汪锦书落难,谢蕴颜是否会搭救!
姜宁轻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汪锦书:“您说不是故意的,便不是故意的了?我这幅琉璃樽价值上千两!谁又能保证你不是心存妒忌因而故意损坏呢?
今日是和顺郡主做东请咱们来此一聚,你却在此故意生事!我第一个看不下去要落了你!你以为赔了东西就能一了百了了?大家的好兴致都被你搅合没了!
这一巴掌,我是让你好好清醒清醒,记住了下次走路上眼睛注意着!”
啪!
她抬手就要往汪锦书的脸上扇去!
汪锦书吓得闭上眼,那巴掌却并未落到脸上。
谢蕴颜一把攥住姜宁的胳膊!
姜宁用力一挣,现挣不脱,怒目看着谢蕴颜:“你做什么?放开!”
谢蕴颜趁着她用力的时候猛地一松,姜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和顺郡主趁机也来了:“怎么回事!本郡主的宴会,是给你们撒泼用的吗?”
姜宁赶紧凑上去:“郡主!是这汪锦书与谢蕴颜无事生非!”
她今日进门起便不住地巴结和顺郡主,加上二人即将一起嫁入五皇子府,便下意识地让人觉得她们是一起的。
和顺郡主也不想让人以为自己还没有嫁五皇子府便苛待侧妃,因此对姜宁脸色也还算好:“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姜宁顺势将那琉璃樽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谢蕴颜将汪锦书从地上扶起来,给她擦擦眼泪,等姜宁说完,她才冷不丁地问:“你说那琉璃樽价值上千两,是你特意买来赠给和顺郡主的?”
姜宁理直气壮:“当然!”
谢蕴颜嗤笑一声,捡起来一块碎片对着阳光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