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与顾骜短暂的交流,比尔已经大致理解了互联网早期建设那些年,对就业的刺激效果。
就好比古代中国没有大运河的时候,从事运输业的人力畜力肯定更多,而运河产生后,物流业能解决的总就业岗位肯定要减少。
但是,在修运河的过程中,那可是能把一个王朝的劳动力彻底榨乾的看看隋朝怎么亡的,就能知道挖运河这种事情对于短期几十年内的就业刺激有多么凶猛。
互联网最终会消灭传统就业,但是把互联网从无到有建设壮大的那些年,吸纳的劳力和增长的经济却是海量的。
而且足够让美国高增长八年。
至于八年之后你特么都不干了,哪管洪水滔天
当然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但道理还是那个道理。
另外细节上顾骜也会尽量报喜不报忧,比尔也多多少少知道顾骜肯定是报喜不报忧了,但估计不出这个忧的程度有多大。
大家都是聪明人。
“这样吧,我请约翰钱伯斯或者舒尔霍夫,担任我的经济顾问之一。”比尔沉吟之后,如是决断。
这两个都是美国企业家,没有任何问题。
在硅谷找经济顾问,在美国也是很正确的事情了,常态。
送走客人之后,顾骜自己都被自己的高尚情操感动了。
作为一个中国人,不远万里来到美国。
一个中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面临失业的美国反苏专家们的就业问题,当成他自己的问题,去殚精竭虑、出谋划策。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毫无疑问,这是大公无私的国际注意精神。
全美国的苏联问题专家,都该感谢顾骜让他们延长了职业寿命。
只可惜,美国人都太多疑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这种好事是外国人做的,反而容易产生逆反心理,不听医嘱,影响治疗效果。
所以本着悲天悯人的情怀,顾骜只能选择做好事不留名了。
深藏功与名吧。
生日宴会之后,大约过了一周,顾骜就料理完了在美国这边的一切生意关节,准备开回国过年,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常。
事实上也很正常,因为这一周里,乃至此后一两个月,美国都不会生什么大事儿。
别人有没有做什么事情,顾骜也不知道。
唯一觉察到些微异样的是叶纨。
“你是不是想搞什么大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在那天生日宴会结束后、顾骜回国之前,叶纨有一次特地找上门来,特地聊了聊。
顾骜“没啊,最多就是生意上的obby嘛,我对比尔学长挺看好的,想跟他聊聊产业内全球化嘛。
你懂的,我的生意,从香积电到汉乐电子到天鲲、王安,哪个不是受益于产业链内全球化哪个不是产业链内全球化里的先行者、享受吃螃蟹红利的我给他点思路,怎么搞经济,也算是对我的生意有帮助吧,我真心拥抱全球化。”
叶纨怅然若失地想了想“你应该不会是肩负了什么秘密使命吧不过也不至于,你要真是有秘密使命,我应该知道才对”
顾骜一耸肩,两手一摊“那不就结了,说明真是没有秘密使命。只能说我生意做得太大了,对中国国际化有好处的策略,对我个人的生意也有好处。
生意做到我这个规模,已经与宏观形势休戚与共了,因为我自己就是宏观形势的重要组成部分。”
叶纨想了想“既然是这样,你就更该小心了。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不怕被美国人怀疑么你跟我关係那么密切,还跟其他体质内的人有交往。有些事情,就算不是有秘密任务交给你做的,美国人也可能觉得是秘密任务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要我说,只要你不是肩负秘密使命,那就别多事,哪怕宏观形势不好会连累得你的生意不好,你也就干看着就行了,别去改变什么。因为只要你想要改善宏观形势,哪怕是为了你自己,别人也会认为你是为了国家的,你这不是惹了一身臊”
顾骜摸了摸假装有虚拟鬍子的下巴“这个道理倒是金玉良言,以后我要进一步减少跟做官的人往来。谢谢提醒。”
“知道就好。”
1月中旬,顾骜一行回到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