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训导员,这不是咱们军区最俊的陆营长吗?他怎么来找你,你们该不是处对象了吧?”
沈南梨笑了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他……是我邻居家的一个哥哥。”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可结婚五年,除了证婚的首长,和她的哥哥沈铭修,没人知道她和陆霆川是夫妻。
说着,沈南梨掩去心头涩意,快步走向陆霆川:“好了,我们走吧。”
陆霆川淡淡看了她一眼:“明知道是什么日子,就不要每次都拖沓。”
说完,他漠然转过身,快步向前。
沈南梨的心尖一刺,难以言喻的疼从胸腔翻涌上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妹妹沈言琦的忌日。
四年前的今天,她在老屋河边不慎落水,妹妹沈言琦为了救她被河水冲走了……每次想到那一天的情景,沈南梨的心就撕裂般的痛。
她总是会想,要是那天没去河边,要是她能再努力一点拉住沈言琦,是不是妹妹就不会离开他们。
这样,她的生日不会成为不能提的禁忌,陆霆川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他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的地步……沈南梨抠紧了掌心:“下次我一定早点。”
可陆霆川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脚步越走越快。
沈南梨看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肩背,舌根一阵发苦。
一个小时后,秋源村沈家老屋河边。
因为沈言琦的遗体没有找到,他们就在河边不远处给她立了个衣冠冢。
陆霆川和沈南梨到的时候,大哥沈铭修正在坟前烧纸。
同样的一身军装,同样的两杠一星。
见到来人,沈铭修对陆霆川点了点头:“来了。”
目光没有丝毫分给沈南梨。
沈南梨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鼓起勇气喊了声:“哥。”
沈铭修却直接略过她,低下头继续烧纸:“要是言琦还活着,现在应该也上完大学了。”
沈南梨僵在原地,手脚都发凉。
自从妹妹死后,那个在爹妈墓前发誓会永远照顾她的哥哥,也只当她是隐形人了。
沈南梨垂下眸,默默走到沈言琦的坟前跪下,拿过一叠纸钱烧起来。
她看着墓碑,悔恨烧红了眼圈:“对不起,言琦……”
她刚开口,沈铭修就像听不下去似的,将一把纸钱丢进火中,站起身走到一旁。
沈南梨呼吸一滞,剩下的话像铁一样哽得喉间发疼。
沉默地烧完纸,沈南梨刚站起身,忽然听到一道有些陌生的女声传来。
“姐,大哥!霆川哥!”
三人齐齐闻声望去,就见一个牵着孩子的妇女满怀期望地看着她们——赫然是当年死不见尸的沈言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