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么?我是个废人,动不了,你要自己来。”男人躺在床上,眸子里浮着一抹嘲讽。
他是这世间最骄傲,最矜贵,最不愿让人看轻的人。
可如今却废人一般躺在床上,撕开血淋淋的伤口,把自己踩进泥里,让她看看他有多不堪,多可悲。
可是他这哪里是在说自己?明明是在戳她的心。
西禾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床前,神色不明地看着男子。
此时桌上燃着红烛,纸糊的窗棱上贴着大红喜字,红罗帐内绣着鸳鸯的被子叠放在里侧。
男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削薄的唇挑起,讽刺地看着她。
“柳禹。”西禾开口。
他本该扶摇直上,在野外和妖兽厮杀,在秘境里与人同行……他本该鲜衣怒马,独步天下,在追求大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要人伺候。连新婚之夜都给不了自己的妻子。
柳禹,柳家麒麟,曾经多么心高气傲的人,如今断了双腿,废了丹田,再不能站立,从此低人一等。
这对于他,该是何等残忍。
“好,我来。”西禾挥手拉下床幔,伏在他身前。
素白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他胸前的衣服,美艳绝伦的面上没有丝毫不甘愿的神色。
好像白日里被捆仙绳绑着成婚的人不是她一样。
昏暗的空间内,喜服褪去,露出白皙、肌肉壁垒分明的胸膛……
“江云归!”柳禹咬牙,俊美的面容上闪过羞耻难堪,最后统统化为了悲凉,
西禾悬在他身前:“你若不愿……”
“为何不愿?”
他恨恨地盯着她,目光充血,“我这么一个废人还能娶到妻子,我有什么不愿?”
他狠狠摁住西禾的头,泄愤一般与她相吻,
很快腥甜的血丝弥漫在口腔中,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分开,柳禹红着眼睛撕开西禾的衣服,在那具完美无暇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痕迹。
可最后他还是放开了手。
他抬手挡住眼睛,有晶莹的泪珠滑入际,声音绝望:“江云归……你别这样对我。”
我只有你了。
西禾沉默了,他是原主硬生生从妹妹手里抢来的,那时候的柳禹一心追求大道,是仙门未来的栋梁,何等意气风。
却因为江家姐妹内斗,被生生弄成了这番模样。
再也不能修炼不说,如今连个正常人都做不成。
西禾看向那双修长笔直的小腿,虽然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她知道已经坏了,除非能求得天极炼丹师练出极品生肌丹,否则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要是来早一点……
西禾伏在他胸口:“柳禹,我既嫁给了你便是你的妻,与你荣辱与共。”
虽然这话说得没有半点说服力。
毕竟白天的时候原主是被强迫着拜堂的,如果她没来,这人还会在成婚当晚,对柳禹大骂特骂竭尽侮辱。
愤恨自己竟然嫁给了一个废人。
柳禹陡然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了废人,心态本就在崩溃的边缘,结果曾经温柔可人的妻子还这样辱骂自己,两人顿时谁也不让谁吵了起来。
第二天此事就如长了翅膀一样飞出柳家,让外人看尽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