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盼姑娘,可不盼你这种臭男人。”
“你……”
到底是有要事,他嘴里骂了两句,大部队就渐渐远去。
但从玄卿这个角度,看得一清二楚,耿梨白好像往其中几个人身上拍了拍,很快就松开了手。
他有点心不在焉,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咕噜泛甜的气泡水入口,他突觉不对,才现拿错杯子了。
“这……”
眼见耿梨白往楼上走来,他试图重新倒,但是这个奇怪的瓶子怎么也开不了,他急得汗都要冒出来了。
耿梨白悠悠走了上来,端起茶杯就要喝,玄卿急得脱口而出一句“不要”。
耿梨白:“……”
她啥也没干呢,就不要了。
玄卿的脸都涨红了,还是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下,“方才没注意,喝了你的水。”
“那你是嘴上说不要,心里还是要的?”
玄卿的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桌上的菜看,筷子夹起来都有点抖了。
耿梨白噗嗤一笑,还是不逗了,万一急了,半夜拿着剑把她捅个对穿可就不划算了。
随意闲逛了两日,第三日耿梨白便带着玄卿来到了淙佛寺外。
“赶紧把你那剑收起来,当心等会有小沙弥找你拼命。”
玄卿老实收起:“你来这里做什么。”
眼前是隐匿在寺庙深山里的石梯,一阶一阶,一眼望不到头。
耿梨白换了一套蝶戏水仙裙衫,半披,随意用一支白玉簪挽起来。
闻言轻笑,“来寺庙,当然是求佛了。”
玄卿:“……”
她要是说她是来砸场子的,他可能还会信点。
清晨的风毫不犹豫将她的丝吹乱。她慢慢用手指温柔拂过,露出白皙耳朵上的珍珠耳钉,眼神专注望向楼梯。
向来活泼的面容,也有了冷清感。
“临渊看到了没?这一幕,是不是直戳他的心巴,biang~”
oo7:“保证看到了,倒是你,要不要垫个护膝啥的。”
“不用,要是还没有以前做得好,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临渊藏匿在树林里,看着不远处的情形。
衣裙飘飘的人,跪拜得毫不犹豫,三步一叩,动作虔诚。
玄卿跟在她的身后,倒是没跟着跪,只不过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临渊心里笑,他倒要看看,她这是一时玩心起,还是自觉要做亏心事了,想要求佛庇佑。
佛,可保不了这种毒蝎心肠的女人啊。
从清晨,到迟暮。
从轻松,到最后膝盖的面料都已经蒙尘褴褛,隐约渗出了鲜红的血迹,大汗淋漓咬着牙的人,拒绝了玄卿想要帮助她的心思。
她的长也跟着傍晚的风摇晃在空中,等待最后一次的跪拜几乎要耗尽她的力气,摇摇欲坠着,玄卿下意识要去搀扶,却被她躲开。
“不用。”
他的手僵在空中,她却已经毫不迟疑地跪下,进行了最后一次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