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退烧药吃了。”黑球拿出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递给东方。
又拿了一颗颜色稍浅的,放到一边,说道:“这一颗抑制病原生长的,待他身体冒汗后,再吃下去。”
东方接过药丸,问也不问,往嘴里一塞,喉结涌动,药丸就吞下去了。
那么大颗药丸,也不怕噎着。我拿出水壶,递给东方。
“把这壶水喝完,脱去外衣,躺好来,我给你全身走针逼热出来。”
东方按照指示行云流水般做完躺下来。
遇到这种高度配合的病人,大夫省事不少,黑球把两排银针一字排开。爪起针落,“行针会有些疼,但是现在你是不是感觉全身骨头都在痛,这是高退热引起的骨痛。你忍着点。”
本来可以给他麻醉的,但是黑球就是为了让他多吃点骨头,谁让他在往后的日子让主子也吃尽苦头呢。现在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不趁机虐他一虐,收点利息,都对不起主子以后吃的苦。
东方感觉身上的骨头都错位了一般,关节处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反倒行针带来的痛楚,就像挠痒痒一般根本感觉不到。
黑球从头开始扎针才扎到胸口处。东方就冒汗了。我赶紧拿起那颗浅色的药丸,塞到东方的嘴里,又灌了一口水,“吞下去。”
东方吞下药丸。眼神迷离道:“佳佳说会话吧。”
“说话,说什么话?”
“什么都可以。”实在是太疼了,只能说话转移注意力。
“那说说我小时候吧,我出生在一个不算富裕的农村家庭里。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就上学,生活平淡如水,直到大学后遇到男朋友卫藤。我以为那个是来救赎我的真命天子,殊不知那是带我到地狱的恶魔。”
“男朋友是什么?”东方的脑子越来越糊涂了。这个词语很是暧昧,难道是那个把佳佳从水里救上来的张进小子?
这个时代都讲究,媒朔之言,父母之命,没有自由恋爱一说,怎么解释这个关系?
“这个……就是关系比一般男性朋友好一点的。”这样解释应该可以了吧。
怎么没有回应。
黑球幸灾乐祸的道:“他痛晕过去了。”
“扎个针都能痛晕过去?”
“扎针不痛,痛的是骨头,刚才给他吃的退烧药的副作用。”
东方的皮肤排出更多的汗,把床单都打湿了。我拿出帕子,看着满身银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又收了回来。
黑球全神贯注地扎下最后一针,抬爪向上,见我迟迟没有回应,抬眼看我。
我疑惑不解,“怎么了?”
“帕子拿来。”
“哦。”我从布袋里找出帕子,递给它。
它拿起帕子擦向它的额头。
我想说:你满脑袋的绒毛,帕子能擦着汗吗?
过了一刻钟后,黑球又拿出一排更长的金针,爪起针落,扎在东方的肾脏所在部位。六根长达三寸的金针扎得快要看不见了,看着都疼。
“拿个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