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赶紧又磕了个头,颤颤巍巍地说道,“老臣惶恐,老臣不敢。”
皇上又随手拿起一个折子砸到老爷子的头上,骂道,“你不敢你做了这么多事,还在说不敢你看到朕的几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不说替朕分忧,却是躲到千里之外看热闹。你知道周高为虎作昌,却是等他恣意妄为,害得朕差点命丧黄泉。掌握了王国舅沟通逆王栽赃嫁祸你的罪证,不说先来禀报朕,却在一年前把证据通过太后放进皇宫里。你个老匹夫,忒可恶了。”
皇上骂一句,林老爷子磕个头,说声,“臣不敢”。
气得皇上把龙案拍得啪啪作响,“你做都做了,还在口口声声说不敢”话没说完就是一阵咳嗽。
吓得一旁的王公公赶紧来帮他拍背,一叠声地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上又缓了一口气,从王公公手里接过茶喝了一口,又说道,“少在朕面前耍滑头,现在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联。交了前事一笔勾消,不交,你这条老命就留在这里吧。”
晌午,林老爷子回了府。林侯爷等几个当家男人都在外书房等着,这盘下了几年的棋,只等老爷子回来落下最后一颗子了。
林侯爷看到老爷子表情凝重地进了书房,心里一惊,问道,“父亲,情况不乐观吗”
老爷子坐下说道,“圣上睿智又多疑,咱们做的这些事,他多多少少应该猜到一些。”又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自以为掌握了先机。布了这么几年的局。其实,在我们把别人当棋子的同时,还不自知地成了皇上手中的棋。这次,他是在借我们的手,灭了王皇后的娘家,为七皇子扫清障碍。好在咱们还算安份,没有任何非份之想。他才能够容忍我们。”
“我们这么多年隐忍退让。父亲和大哥都远离权力中心,还真是英明的决策。”二老爷说道。
老爷子又对林侯爷说,“咱们手里那个二皇子勾结逆王诛杀太子的证据就交给皇上吧。”
林侯爷惊道。“为什么这可是咱们林家的杀手锏。”
老爷子苦笑道,“皇上大概猜到咱们手中会握有踩死二皇子的东西,他管我要,我能说不给吗放心。皇上为了七皇子,也定会把他撵出京城。不会让他再有翻身的机会。”
三老爷冷哼道,“只是撵出京城,这也太便宜二皇子了他勾结逆王诛杀太子,却把屎盆子往咱们林家身上扣。比四皇子还可恶。”
“皇上虽然恨极二皇子,但他已经死了两个儿子,定是不忍心再死一个儿子了。”二老爷说道。
老爷子又说。“这次咱们虽然把王家掰倒了,但也引起了皇上的不满和忌惮。该收手了。宫里的那两个暗桩就拨了吧,还有那个小厮也不能留,多多抚恤他们家里的人就是了。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下晌,大长公主和陈老驸马来了林府,关着门跟林老爷子和太夫人、林侯爷几人密谈了一个多时辰。
第二天,大长公主府来人接嘉平,说是大长公主生病,接嘉平回大长公主府侍疾。
嘉平走之前,林昌祁和江又梅及小包子、小丸子来了,谢氏也领着几个孩子来了。
特别是林昌祁,早别人两刻钟便来到正院。
嘉平流着眼泪说道,“你爹的心真狠,回家这两天都避着不见我。虽然我做了错事,可我是真的”
林昌祁安抚着她道,“娘快别这么难过,你先去姥姥家避一避也好,等我爷和我爹的气消了,就去把你接回来。娘做了这些事,我爹生气也正常。娘还不知道,爹为了保住娘不去庵里,还忤逆了我爷,我爷气极了用锦杌把爹的头都砸破了。”
嘉平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嘉平走之前,一直望着院门,可等到她上了轿子,也没等到林侯爷的身影。
刚把嘉平送走,宫里内侍又来传圣旨,传林昌祁进宫。原来是让他带一千兵马立即去胶东泰祁山,剿灭隐藏在山里的逆王。皇上还放狠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林昌祁就提头见他。
半个月后,朝庭里又生了震惊朝野的大事。王国舅因捏造罪证陷害忠良,被判斩立决。本家三岁以上男丁斩立决,女眷及三岁以下男丁贬为官奴,旁枝全部流放极寒之地。二皇子封南郡王,即刻启程离京,没有宣召不得踏入京城半步。王皇后因“嗜奢侈,好妒,积与上忤”等原因,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