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一看到穆言脱了鞋袜给她看脚上的伤疤,她顿时慌神了,只觉得身子绵软无力,几乎撑不住,差点昏过去。? ?? ?·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问她这个呢?
难道穆言自己也察觉了什么?
牛氏叫苦不迭,不由色变,又不敢去看那块伤疤,毕竟太心虚,一看伤疤就会让她想起来当年她有多狠心,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下手,这种事情死了都是要下地狱的。
穆言不动声色,把脚丫子又往牛氏面前伸了伸,追问道,“娘,您告诉我,这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牛氏眼神闪躲,脸色苍白无血,只能支支吾吾捏着被子说,“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是你小时候吃奶水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踢中了热粥碗,当时烫起来好几个水泡,等好了就落下了疤痕。”
穆言并没有收回脚,而是皱眉摇着头,“不对呀,要真是踢翻了热粥碗,那么要烫伤也是整个脚丫子,为何偏偏是脚心?而且您不是说我生下来没几天就被送到穆家去了吗?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有那么大力气能踢翻一碗热粥?”
穆言目光直直盯着牛氏,她毫不犹豫对牛氏的话提出质疑。? ?·
牛氏顿时慌了,额上细汗又流了出来,加上她吞下水蛭后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一时间又开始呕吐起来。
穆言没动,看着她吐,然而抠了半天也只是干呕,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牛氏的脸色更加苍白,气息亦有些紊乱。
穆言像是盯着陌生人一样看着牛氏,牛氏吐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帮她捶背。
牛氏看着穆言的反应,更加惊慌失措,连手指都在颤抖。
穆言面色发沉,翘起手腕将手贴在牛氏的额头上,一双眼睛盯着牛氏的额头,语气淡淡,“娘,你的额头怎么了?怎么一片青紫?”
牛氏艰难的吞下一口口水,穆言越是这样风淡云轻的说话,她心里就越发不安。
“出门的时候撞了一下,撞了一下……”她忙忙回答一声,心如鼓擂,就差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 穆言脸上还是淡淡的,抽回手,慢慢穿着鞋袜。
“娘今早上去平阳侯府了?莫非是在平阳侯府撞的?”
她这样问牛氏。
牛氏瞳孔顿时一缩,想否认,但是又无法否认,只能强自镇定,“是,侯夫人说你在府上,让我过去看看你,结果我去了,你又回了穆家。?? ·”
她遗憾一句,“倒是生生错过了。”一面又趁着穆言不注意,赶紧捏着袖口朝着自己的额头抹了一把冷汗。
汗水都快把她给洗掉了。
穆言笑了笑。
连这笑声都让牛氏格外的不自在。
“那娘可见到蔺家大小姐了?”穆言穿好鞋袜,歪着脑袋问牛氏,脸上的表情很淡然,看不出一丝丝的波澜。
牛氏却像是吞下水蛭一样,差点跳起来。
穆言先提脚上的伤疤,后又提及蔺家大小姐,看来穆言应该是发现什么了,不然她不会连着问这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