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勉强一笑。
“你二人可知错?”尹露露突然厉声呵斥起来。
他们两人被吓了个哆嗦。
最先站出来的那汉子摇了摇头,嘴硬得很:“何错之有!这大唐钱庄占了我们的钱,不肯还给我们,他们不为我等主持公道就算了,还为虎作伥、威胁我们。”
“便是打了,那又如何?”
“我等是信服景澈娘子方才自,但要我等承认错了,绝无可能!”
旁边那个汉子嚷了一声:“俺也一样!”
尹露露轻声一笑,摇了摇头:“性子倒是刚烈,就是蠢了点。”
这个汉子很忿忿不平,他自是觉得,自己虽然…不够聪明,读书也总读不进去,但只能说不够聪明,蠢字他是不认的。
“你可知,为何在我来之前,县衙的人不曾抓住这些大唐钱庄的人。”尹露露看向公堂一角,被捆起来的那几个人。
汉子撇了撇嘴,毫不迟疑:“不就是为虎作伥。”
“他要是为虎作伥。”尹露露反驳一句,“你们几个至于今天才入公堂?早不就被抓起来了。”
汉子一愣。
尹露露揉开了讲下去:“他们之所以不敢抓这些人,是因为这大唐钱庄为江王的生意,抓江王的人……他们这几品小官,能有这个胆子?”
汉子挠了挠头:“这不对啊,俺听说了,大唐钱庄可是魏王殿下的产业。”
“江王曾是魏王。”尹露露摇了摇头,“不过…因钱庄一事,闹得太过分了,他已被陛下贬为江王。”
两个没读过书的汉子茫然点了点头,他们不太懂这是什么概念,左右都是王爷,无非前面的字变了一下,这有什么区别吗?
倒是那两个读书人,脸色勃然一变。
显然,他们是没想到,这件事的影响竟然这么大。
“县衙的人不敢抓你们、也不敢抓大唐钱庄的人。”尹露露继续说了下去,“这时候你们不与县衙起冲突便是,独把大唐钱庄这些人关在他们的院子里,县衙也不会说什么。”
“他们理亏。”
县令听着这话,立马低下了头,事实是那么个事实,但他不能认,更不要这件事还没生过。
汉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尹露露叹了口气,又说道:“而且,最不明智的,大唐律法摆在那,便是对县尉出手,也不能下那么重手。”
“你倒是爽快了,可后果想过么?”
两个汉子都不说话了,他们憋着气,知道自己错了,但和县令一样,都不肯认这个错,吭哧了半天,丢出一句:“但凭景澈娘子落。”
尹露露一摆手,笑着说道:“虽然你们行事乖张了些,不过朝廷上,已经将此事全部责任落在了江王身上。”
“牢狱之灾,你们是逃过了一劫。”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眸子里掠过惊喜。
“不过……”尹露露拉长音,卖了个关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你二人打伤的县尉,在伤好之前,便由你二人好吃好喝的照顾、医疗费用也需你二人出。”
两个汉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赎铜。
但…尹露露的话,到此依旧还未终结。
她接着说道:“除此之外,你二人需作一篇千字检讨,待一周之后,诵读于街口,向澄城百姓检讨你二人之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