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晚间刚刚升起烛火,门外便响起了叩门声。
姜劲秋声音清脆,顺着夜风,一起飘到他耳内“马逐溪,云彤让我过来帮你。”
马逐溪十分不争气地打了个哆嗦。
他现在说拒绝有用吗
马逐溪心下慌,却也不得不去给姜劲秋开门。
毕竟姜劲秋是来帮他完善文章的,他没道理让姜劲秋站在门外吹冷风。
更何况,他觉得依着姜劲秋那力气,这一扇小小的门,根本就拦不住她。
姜劲秋想要揍他的时候,铁链子都拴不住,更何况只是门了。
屋子里的马逐溪心惊胆战,院子的另一处,杜云彤差不多也是这种心情。
她与秦钧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见过秦钧生气呢。
不是说没见过秦钧生气,而是没有见过秦钧对她生气。
偶尔暗卫办砸了事情,或者朝臣们又做了什么克扣他军粮军费的事情,他也会生气,那个时候,杜云彤便耐心劝解他。
人活一辈子就是来遭罪的,哪有事事都如意的,杀戮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把陌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得益于她的劝解,天启城没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就上演一幕腥风血雨。
杜云彤对于秦钧的因政事生气处理的得心应手,但对于秦钧对她生气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
以前那一套,还管用吗
杜云彤硬着头皮走过去。
秦钧这人自带一种生人勿进的冷冽气场,生气时这种感觉就更甚了,仿佛全世界的冰块都聚在了他周围,她往他身边一战,就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冷的,就连他余光扫过来,她都觉得冷飕飕的。
眼睛里像是藏着刀子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就动了这么大的火。
小气巴拉的。
杜云彤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秦钧不为所动,她便再继续戳。
腰是秦钧的一个敏感点,她还是偶然才得知的。
有时候她与秦钧在一处时,会搂一下秦钧的腰,以表示亲密。
每每这时,秦钧便会浑身僵硬得像铁一般,哪哪都是硌人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杜云彤想了许久,觉得秦钧大概是怕痒,所以才会极度不自然。
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居然怕痒,传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死。
杜云彤软软的手指戳着秦钧的腰间,掐着嗓子道“侯爷”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是博览哗书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对一个男人撒娇办可怜
她那便宜爹杜砚,房里那么多的姬妾,都被她的可怜巴巴给骗得找不到北,更何况秦钧这个情窦晚开的少年了。
杜云彤的声音越娇柔,像是掺了蜜一般“奴家错了”
夜风迎面拂过,吹起了秦钧额前没有束起的碎。
月色皎皎,如碎了的玉屑一般倾泻而下。
秦钧立在月下,极清俊的脸上明明暗暗,眼底如藏了漩涡的深潭一般,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已经是春末初夏的季节,他穿的衣服极薄,从皇城出来时,为了见杜云彤,他还特意换了件衣服,潇洒飘逸至极。
没有姜度的洒脱气度,但穿着打扮,总要往潇洒那一挂走。
她喜欢那种气度。
衣服气度是有了,相应的,布料极薄,隔着薄薄的料子,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她温热的指腹上的体温。
痒痒的,又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