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肯定会好好写,而且他还要写几篇日记,就言明《英轺日记的作者其实是唐文治。
不过现在肯定不能公开说出来,以后就等大清没了再表,也算当个旁证帮助唐文治夺回属于自己的着作权。
唐文治二人走后没多久,李谕刚喝上几口热茶,庆亲王的翻译瑞征也找上了门。
没想到自己刚回来这几天还真就挺忙。
瑞征道:“李大教习,王爷和贝子爷请您去府上吃晚宴。”
李谕没有什么借口回绝,于是答应道:“谢王爷相邀。”
刚进庆亲王府,载振就一脸笑容迎了过来,“李先生终于回来了!让我好生想念啊!”
“贝子爷别来无恙!”
“快快快,阿玛正等着你哪。”
奕劻见到李谕也心情颇佳:“这次多亏小先生,与专使团共同扬我国威,太后可是高兴得很!对了,朝廷为此给你特地下了赏格。瑞征,快拿上来。”
李谕对慈禧高不高兴并不关心,但是赏格确实值得期待。
瑞征一路小跑,端过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四张5oo两的银票。
奕劻说:“这是朝廷特旨专门赏给小先生的。”
“谢朝廷恩典。”有钱当然是好事。
一旁的载振说:“两千两是对专使团成员最高的赏格,当然,先生也是实至名归。”
那是必须啊!都是靠本事拿的!
按照常理,国家想要变强就要大力开展教育,而师范就是教育先头兵。大清现在还没有多少新式学堂,就算是大批建起来,也缺少相应的教习。所以师范的作用就极为重要。
不过总归来说,当教习和仕学馆的毕业生直接当官在待遇上肯定还差了很多。
所以仕子们都更愿意进入仕学馆,仕学馆甚至因此提高了招生门槛:需要功名或者有地位才能入学。普通人嘛,自然也就没有了报名资格。
但丁韪良知道现代大学肯定不能再像以前的太学或者国子监一样,就是为了给朝廷选拔人才用。
大学就该有大学的样子!如果单纯只是为了当官来京师大学堂上学,丁韪良心中是无法接受的。
可惜现在的国情如此,基本上所有的仕子读书就是为了当官。
——这是千年的传统,思想上的转变比让王伯嘴上改口更加难上百倍。
但是谁能想到,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李谕!
大家伙一下现,原来搞学问搞研究也能扬名立万,而且中国人这不也能学明白科学嘛!
瞬间就给不少学子吃了颗定心丸,也稍稍改变了一下学子们“学而优则仕”的亘古思想。
当然,也只是“稍稍改变”。
好在这么大的基数,有点改变就挺不错,只需多一点点人能来报考师范馆,就是极好的。
丁韪良继续对李谕说:“其实我还有个疑问,不知道你还想不想进入京师大学堂?”
李谕说:“当然啊!总教习何出此问?”
“以你现在的学问与成就,我想也没有太大的必要当个学生。”丁韪良诚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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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谕说:“我还是希望有个文凭嘛!就算是想去西方大学深造,也得有个归属。”
李谕的确想把第一学历留在京师大学堂,如果今后他的名字确实可以大放光彩的话,也能提振提振京师大学堂的名气,如此一来,在各方面的好处肯定不言而喻。
李谕想得还是有点深远的,毕竟无法从军从政,这也算是自己可以做的一件好事。
丁韪良微笑道:“既如此,我真心要替京师大学堂感谢你的到来。”
“总教习说重了!”李谕道,“怎么说得上感谢呢!明明是在下的荣幸!”
一个美国人竟然为了大清的第一所近代大学如此费心,李谕应该感谢他才对。
丁韪良道:“像你这样例外的学生,我肯定会格外关照,就像之前李提摩太提到的那样。”
丁韪良果然是个灵活的人,李谕道:“总教习的意思是不是说,可以稍稍放宽一下条件……”
“当然!否则真让李提摩太把你抢去山西大学堂了怎么办。”丁韪良继续笑着说,“你也不用那么死板地每天都去上课,对你没有什么意义,我会尽快帮你取得文凭。只不过期间许多必须的流程肯定要走,就比如说考试。”
李谕拍胸脯说:“总教习放心,我李谕最擅长的就是考试!”
从小学开始都上了十六七年学了,考试对他就像吃饭喝水一般轻松惬意!
丁韪良点头道:“如此便好!”
凡事就怕高兴得太早啊!
。
李谕告辞丁韪良,回到了宅院,看到迎客厅中坐着专使团的唐文治,旁边还有一位年龄五十多岁的老先生。
王伯正在给他们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