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正喝着茶,闻言,看了女儿一眼,不轻不重的训斥:“都到嫁人年纪了还如此毛毛躁躁,你娘说你是男孩长了个女儿身,一点不错!”
他还没说自己女儿喝酒写词在外边疯玩的事。
李清照嘻嘻一笑,坐在父亲面前,辩解说:“土豆和番薯推广开来,能多养活好几千万百姓,女儿岂能不心急?”
李格非不置可否,道:“先种着吧,等收成的时候再看。”
李清照知道自己没有说服力,想了想后,又急匆匆的出门,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本编好的书册回来,微喘着气递给了父亲。
李格非眉角跳了跳,这女儿真不知能嫁给谁。
他翻开书一看,见了里面的图,合上书抬手便用书敲了她脑袋一下。
“爹爹为何打我?”
李清照连忙躲着。
“你过来!”
李格非沉声道:“谁教你画的这些淫秽书画?不成体统,胡闹!!”
李清照笑了,做了個手势:“爹爹请看书里面的文字,这是治病救人的神书,讲的是如何给孕妇接生,调整胎位,消毒清洗等等。若是能推广开,大宋女子皆能受益,岂能以淫秽而拒之?”
“……接生的书?”
李格非将信将疑,再次打开书,仔细看。
果然,那敞开腿的女人腿间,一双手正捧着一个婴儿脑袋。
是接生的书。
但即便是有了儿女的李格非,见了这生孩子的图画,也不禁略有不适。
产房从来都不是男人该进去的方。
“爹爹,此乃神书!”
李清照在一旁劝着,李格非抬起头看她:“这又是那一位游历西域诸国的楚先生写的书?”
“然也~。”
李格非看着书又沉思良久,方才说道:“我把这书重抄一遍,把这些画先给删去,再拿去给太医局的人看过再说……伱不得署名,也不得对外说这本书经你之手传抄过,听到没?!”
“是,爹爹,多谢爹爹,爹爹有大仁义,不为世俗偏见……”
“出去!”
李格非将胡乱吹捧他的女儿赶出书房,看着书,头疼了一会后,还是拿起,将这本《产婆接生手册》重编修,里面露骨的字眼在保留原意的情况下,尽量删改。
未出的女儿哪里能给这书署名?
她母亲还差不多。
正好她母亲是状元之孙女,适合署名。
想到这,李格非自作主张,在序言上说这医书乃是西域楚先生所编,他妻子王氏偶然获得,又重编修一遍。
只不过,女儿写文章之才远母亲,甚至比他也不差,他实在不忍改动太大,保留下女儿清雅奇秀的文字。
……
李清照回到书房,心中一事已了,不禁喜不自胜,加之读了红楼梦中葬花吟,又觉唇齿留香,忍不住唤了桃琴过来:
“去厨房拿三四样小菜来,再拿二三个空盘和杯子。”
“姑娘又要喝酒?”
桃琴一眼看破姑娘之意。
李清照脸上微红,转身进了书房内,嘴里说道:“有葬花岂能无酒?”
“这又是什么话?葬花?”
桃琴不解,嘀咕着去了厨房。
不久后,端了四叠小菜回来,被姑娘拉下,两人一块坐着吃喝,姑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些吃的,外加一瓶辛辣香浓的酒来,喝得桃琴小脸涨红,吐着舌头喊辣。
李清照却越喝越开心,拿出打马图与侍女玩起来。
输的人喝一杯,赢的人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