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脸在我的掌心融化,这感觉并不好受。
我看着那蜡像一般的面容,语气森冷“你就是白玫瑰的店主”
从身材上依稀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女人,但是她的脸却在不断脱落变化,时而是老人,时而又变成了孩童。
马路上偶尔有车辆开过,灯光会在短短一瞬间照亮美容院内的场景,四周安静的吓人,滴答滴答只能听见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时针走动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干涩的女声自那张丑陋的脸上出,模糊的五官,让人恶心的声音,就好像蛆虫爬到了鞋面上,恨不得立刻将其甩开,远远躲避“你也在找自己的脸吗”
我掌心托着的女人脖颈猛然前伸,就像一条蛰伏了许久的毒蛇,将那张谁都不愿意再看第二眼的脸凑到我跟前,她的牙齿就要咬住了我的眼睛,那散出的臭味让我周身阴气涤荡,疯狂扩散,好似风暴一般。
拉长畸形的脖颈最后停在距离我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那一张张重叠的脸,我能看的清清楚楚。
“你的脸也丢了吗”
森冷的声音从溃烂的口腔中出,这一切都紧贴着我的目光。
手指用力,我死死掐住女人的脖颈,眼睛眯起,一颗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畏惧,恐慌这些我早已丢弃,身后鬼哭狼嚎,眼中血色朦胧“阴阳有令”
十八阴窍大开,条条阴龙汇入手掌,我的手臂外笼罩着一圈常人看不见的阴影。
女人的脸变化的更快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掌心传来的触觉告诉我,她是个活人,那种弹性只有人类皮肤才有,可是近在咫尺不断变化的五官和褪色融化的脸却反复提醒着我,这玩意绝对不是人类,她就像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怪物,怀揣着罪恶和恶意让人厌恶
“说还是不说”手臂用力,我要拧碎这个丑陋的家伙。
“你的脸也找不到了吗你是来找自己的脸对吗你的脸是被偷走的吧”
一句句话语好像催命的诅咒一般,在这漆黑狭窄的环境,无限回荡,冲入耳蜗,好像是在故意折磨我一样。
“不愿意说,那就去死”我心底的暴虐被彻底激,吞食近百道执念留下的后遗症,让我随时处于失控的边缘。
双眼毫无感情,我看着女人的脖颈在我手中一点点拧压变形。
许是感受到了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女人的脸停止变化,五官如鲜花般枯萎,所有的脸都在哭泣,叫喊,痛苦的呻吟“这是我的脸,是我的脸”
尖叫刺耳,我不为所动,手掌如钢箍。
脖颈被拧碎,不出声音,女人的脸最终定格,五官被割掉,伤口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化妆品。
“现在有没有改变想法”我还没有放弃,最后决定问一句这个怪物,她的出现太过突兀,几乎可以肯定和另一位主播,甚至和红楼都大有关系
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我眉头微皱,艳鬼出警示,接着一道手电筒出的刺眼黄光从楼下出,直接照到了我身上
“谁在那里不要动”步行街里的保安可能是被女人的尖叫吸引,觉异常,正好进入屋内和我撞了个正着。这小子很老道,在看见我后没有冲动的跑过来,而是第一时间拿出对讲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其他人“白玫瑰现小偷白玫瑰二楼”
普通人突然闯入,我回头看时,掌心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摸到鲤鱼的肚皮一般,十分滑腻。
“不对。”转身再看,掌心的女人已经向后退去,离开我两三米远,她像蛇一样扭动。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就靠近了最近的一面镜子。
“来找你的脸啊”女人脸上的孔洞向两边拉扯,似乎是在微笑,我没有任何犹豫,弓步前冲,用上了八步崩拳。这一击如果打实,以我现在的能力足以打爆她的脑袋。
“嘭”
一声炸响在楼层之间回荡,镜面破开,碎片四溅,我的拳头直接打穿了镜子。
四下扫视,一道浅黑色的身影正飞朝保安进来的方向靠近,而那里也正是出口。
“想跑”我侧着脸站立,脑海里无数负面情绪如浪潮一般翻滚。